陨仙坡的风,裹着陈年不散的死气,刮在人身上像带了冰碴子的刀子。这片横亘在中洲腹地边缘的荒坡,地面全是深褐色的龟裂,裂缝里渗出的黑色煞气缠在枯草上,把原本枯黄的草叶染成了墨色,连头顶的云都被压得低低的,灰黑色的云层里偶尔闪过一丝扭曲的电光,却连半滴雨都落不下来——据说上古时有仙人在此被围杀,连神魂都被碾碎在这片土地里,以至于千万年来,这里连天地灵气都带着股子血腥味。
姚逸天小队落在坡下一片相对平整的乱石堆上,衣袍被煞气刮得贴在身上。他靠在一块半人高的黑石上,从储物戒里取出一枚灵石实则借着捏碎灵石的动作,快速恢复着之前斩杀血影门长老时消耗的元力。
“天哥,这地方邪门得很,我尾巴尖都在发麻!”灵曦从他肩膀上跳下来,直接显露出半尺长的金色幼龙本体,小爪子扒拉着地上的碎石,尾巴不耐烦地甩着,“刚才我试着往东边探了探,没走几步就被一股冷飕飕的气息逼回来了,跟上次遇到血屠那老魔头的感觉不一样,这气息更杂,像是有好多人藏在暗处盯着我们!”
龙宝蹲在姬如雪脚边,小脑袋一点一点,奶声奶气却透着认真:“灵曦说得对,我能感觉到至少十二道特别强的元力波动,都藏在那些歪脖子树后面,比天哥上次打跑的那个化神期修士厉害多了,而且他们的气息好凶,像是要把我们生吞了似的!”它说着,还下意识地往姬如雪腿边缩了缩,金色的鳞片因为紧张微微发亮。
姬如雪弯腰摸了摸龙宝的脑袋,指尖微动,丹田中的赤焰盾悄然浮到身前,虽然没注入元力,却已经散发出淡淡的暖意,驱散着周围的煞气:“天哥,要不我们绕路吧?这地方太不对劲了,万一真有埋伏……”
“绕不开了。”姚逸天睁开眼,神识刚扩散出去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了回来,像是撞在一层厚厚的棉絮上,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周围被布了困阵,而且是高阶的‘锁灵阵’,专门困住修士的元力和神识,我们已经踩进来了。”
他话音刚落,空间撕裂,十二道身影从空间里踏步而出,瞬间把小队围在了中央。为首的是个穿着月白道袍的老者,道袍上绣着玄天黑龙纹,正是玄天圣地的十九长老李牧崖,他大乘初期的威压一放出来,地面的龟裂瞬间扩大,碎石子在威压下“簌簌”往下掉,连空气都像是被压得凝固了。
“姚逸天,你倒是会躲,从血影门密室出来就一路东躲西藏,真以为凭缥缈宫那两个老东西,就能保你周全?”李牧崖的眼神像淬了冰,扫过姚逸天的脸时,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血屠废物,连个金丹期修士都搞不定,还赔上了整个血影门!不过也好,省得我们再费劲找——你的体质,灵儿的混沌灵体,还有那两条龙神兽,今天一个都别想走!”
他身后的冰瑶往前站了半步,一身雪白宫装在煞气中显得格外扎眼,肌肤莹白得近乎透明,眼神却冷得像北洲的万年玄冰:“混沌灵体落在你这种低境界修士手里,简直是暴殄天物。乖乖把灵儿小丫头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旁边的慧空和尚双手合十,灰色僧袍上还沾着上次被灵曦空间刃划破的焦痕,脸上却堆着虚伪的慈悲:“阿弥陀佛,姚施主,你杀戮过重,血影门数百条性命皆丧你手,此等罪孽若不化解,日后必堕无间地狱。不如随贫僧回西洲,在佛前忏悔万年,或许还能求得一线生机。”
“求你娘的大头鬼!”灵曦瞬间炸毛,金色的龙鳞竖了起来,小爪子指着慧空骂道,“你个假和尚,上次偷袭天哥被我削了僧袍,现在还好意思来装好人?我看你不是要度化我们,是想把我们抓回去炖肉吃吧!还有你这个白脸婆子,整天冰冰冷冷的,是不是上辈子是块冻豆腐成精?想抢灵儿姐姐,先问问我这爪子答不答应!”
“放肆!”李牧崖怒喝一声,大乘初期的威压猛地加重,姚逸天小队的人瞬间脸色发白。灵儿的琉璃凤羽甲自动浮了出来,淡淡的光罩裹住她的身体,混沌元力在光罩上流转,堪堪挡住威压;姬如雪连忙将赤焰盾往前一推,火墙“腾”地冒了出来,把身边的苏婉儿和龙宝护在后面;苏婉儿的冰魄甲也泛起微光,冰雾在她周身绕了一圈,稍微缓解了威压带来的窒息感;剑神逸则握紧了手中的剑,白色的剑意从剑身散出来,像一层薄纱裹住身体,虽然身形微微发抖,却依旧站得笔直,眼神冷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