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告急的烽火,如同凛冬的寒潮,一夜之间席卷了整个京城。瓦剌五万铁骑寇边,连破两座军堡,兵锋直指宣府,更有“内应”的阴影如毒蛇般缠绕,让这场突如其来的边患充满了阴谋的气息。
翌日清晨,宫门未开,无数朝臣已聚集在午门外,人人面色凝重,交头接耳,空气中弥漫着恐慌与不安。当沉重的宫门缓缓开启,百官依序步入金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投向站在武官首位,那个身姿挺拔、面色沉静的年轻摄政王。
龙椅上的天佑帝,脸色苍白,握着扶手的手指微微泛白,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军报惊住了。他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目光扫过群臣,最后落在林惊澜身上:“摄政王,北疆军情紧急,瓦剌猖狂,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林惊澜出列,步伐沉稳,声音清晰而有力地回荡在金殿之上:“陛下,瓦剌背信弃义,悍然犯边,若让其铁蹄南下,则北疆百姓必遭涂炭,国朝威严扫地!臣以为,唯有战!且必须速战,以雷霆之势,击溃其锋芒,方能震慑宵小,保境安民!”
他的话语铿锵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瞬间压下了殿内部分官员的窃窃私语和畏战情绪。
“战?说得轻巧!”成国公虽然因陈文远之事元气大伤,此刻却忍不住出列反驳,他不敢直接针对林惊澜,便将矛头指向别处,“国库空虚,粮草转运艰难,仓促迎战,若有不测,谁来承担这误国之罪?况且,岳擎天将军不是正在北疆吗?何不先令其固守待援,再从长计议?”
一些与成国公关系密切或因自身利益不愿开战的官员也纷纷附和。
林惊澜目光如电,扫过成国公等人,冷然道:“固守待援?瓦剌骑兵来去如风,若任其在我疆土之内烧杀抢掠,我军龟缩不出,岂非令将士寒心,让百姓失望?岳将军虽勇,然兵力悬殊,且有内应作祟,形势危急,岂是固守能解?至于粮草军饷……”他顿了顿,声音提高,“本王已令惊澜商号及江南沈氏,先行筹措调拨,三日内,首批十万石粮草便可起运北上!后续军需,由户部统筹,若有延误,严惩不贷!”
他竟已提前调动了自身势力筹备军需!这份决断与效率,让满朝文武为之咋舌。那些原本还想在军需上做文章的官员,顿时哑口无言。
“陛下,”林惊澜不再理会他人,直接向皇帝奏请,“臣请旨,即刻调集京营三万精锐,并传令周边各省驻军驰援北疆,统一由岳擎天节度。同时,严令兵部、五军都督府,彻查边军内部,揪出内应,无论涉及何人,绝不姑息!”
他不仅提出了作战方略,连内部清查也一并提出,思路清晰,手段果决。
皇帝看着下方气势逼人的林惊澜,心中五味杂陈。他既希望林惊澜能平定边患,又忌惮其借此机会进一步掌控军权。但眼下形势比人强,若北疆有失,他的皇位也同样不稳。权衡利弊,他只得压下心中的复杂情绪,沉声道:“准奏!一切军务,皆由摄政王统筹决断!望王兄早日平定边患,扬我国威!”
“臣,领旨!”林惊澜躬身,眼中锐芒一闪而逝。
退朝之后,整个帝国的战争机器,在林惊澜的意志下高速运转起来。一道道军令从摄政王府发出,通过听风阁和军方渠道,迅速传遍各地。京营开始集结,粮草辎重源源不断调往北方,各地的驻军也接到了驰援的命令。
承晖堂内,灯火彻夜未熄。林惊澜与苏云裳、柳如烟等人几乎不眠不休,处理着雪片般飞来的文书和军报。
“王爷,北疆最新消息,岳将军已收缩兵力,依托宣府坚城布防,暂缓了瓦剌兵锋,但敌军势大,围城之势已成,情况仍不乐观。”柳如烟汇报道。
“令岳擎天,无论如何,坚守十日!十日内,援军必至!”林惊澜斩钉截铁。
“王爷,江南漕运集团听闻北疆战事,似乎又有蠢蠢欲动之势,想借此拖延海运粮草。”苏云裳面露忧色。
“告诉沈墨瞳和萧玉若,非常时期,行非常手段!若有敢阻挠军国大事者,无论背景,一律以通敌论处,先斩后奏!”林惊澜语气森然,杀意凛冽。
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面前,林惊澜展现出了超越年龄的沉稳与可怕的掌控力。他坐镇中枢,运筹帷幄,将朝堂、军队、后勤、情报等诸多力量整合在一起,如同一个精密的战争枢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