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澜身形如电,自那狭窄的秘道中疾冲而出,重回主墓室。眼前景象让他目光一寒。
只见墓室入口处,慕容婉手持长枪,舞得密不透风,正与数名黑衣劲装的汉子激斗,枪影如龙,已将两人挑翻在地,但对方人数不少,且武功路数狠辣刁钻,更兼外围有弩箭不时冷射,让她一时难以脱身。澹台明月则倚靠在一根石柱后,紫袖挥舞间,撒出阵阵无色无味的药粉,虽逼得几名敌人不敢过份靠近,但脸色略显苍白,肩头的伤口似乎因剧烈动作而再次崩裂,渗出点点鲜红。
而更外围,隐约可见更多人影晃动,兵刃反射着从墓穴裂缝透入的微光,喊杀声不绝于耳——显然是留守在外的锐士营精锐也与敌人交上了手!
“是永嘉侯的人?还是‘影煞’残部?”林惊澜心念电转,身形却毫不停滞,尚方剑已然出鞘,化作一道惊鸿,直刺围攻慕容婉的一名使刀好手后心。
那人听得背后风响,回刀格挡,却觉一股沛然莫御的大力涌来,虎口迸裂,单刀脱手飞出,尚方剑去势不减,瞬间刺穿其胸膛!
“国公!”慕容婉见林惊澜出现,精神一振。
林惊澜一剑毙敌,毫不停留,剑光横扫,又将另一名试图偷袭的黑衣人逼退,沉声道:“东西已到手,突围!”
他目光锐利,瞬间判断出形势。敌人有备而来,数量占优,且占据墓道狭窄地利,久战不利。
“跟我冲!”林惊澜低喝一声,剑势陡然变得大开大阖,至阳至刚的紫阳诀内力灌注剑身,使得寻常的尚方宝剑亦发出隐隐风雷之声。他当先开路,剑光过处,当者披靡,硬生生在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
慕容婉紧随其后,长枪如毒龙出洞,专挑敌人破绽,枪枪见血,护卫林惊澜侧翼。
澹台明月亦强提一口气,指尖连弹,数枚细如牛毛、淬了麻药的银针射向追兵,延缓其步伐。她虽不擅正面搏杀,但种种诡异手段,在混战中亦起到了奇效。
三人配合默契,转眼间便冲至墓室入口。只见外面狭小的墓园空地上,战况更为激烈。十余名锐士营将士背靠背结成一个小型圆阵,刀光闪烁,弩箭连发,正与数十名敌人殊死搏杀。敌人装扮混杂,有黑衣劲装的江湖客,也有身着号衣、却面目狰狞的府衙兵丁!
“周显宗果然动手了!”林惊澜眼中杀机大盛。看来永嘉侯尚未抵达,这是周显宗得到消息后,狗急跳墙,欲强行抢夺玉璜,甚至不惜调动官兵围杀钦差!
“结阵!向外冲!”林惊澜声如惊雷,瞬间稳住了因他出现而士气大振的锐士营将士。
他本人则如同锋矢的箭头,直扑那名躲在人群后方、正在指挥的周府师爷!所谓擒贼先擒王!
那师爷见林惊澜目光锁定自己,吓得魂飞魄散,连连后退,尖声叫道:“放箭!快放箭!杀了他!”
数支弩箭应声射来。林惊澜不闪不避,长剑挥舞,将弩箭尽数格开,脚下步伐如行云流水,瞬间掠过数丈距离,尚方剑冰冷的剑锋已架在了那师爷的脖颈上。
“让他们住手!”林惊澜声音冰寒,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内力,震得那师爷耳膜嗡嗡作响。
师爷感受着脖颈处传来的刺痛与寒意,浑身筛糠般抖动,裤裆瞬间湿了一片,尖声哭嚎:“住手!都住手!是周大人……不,是周显宗让我们来的!不关小的事啊!”
首领被制,敌人攻势顿时一滞。锐士营将士趁势反击,又将几名敌人砍翻在地。
林惊澜制住师爷,目光冷冷扫过那些犹豫不决的府兵和江湖客:“周显宗勾结匪类,袭击钦差,形同谋逆!尔等此刻放下兵器,或可酌情从轻发落!若再执迷不悟,格杀勿论,株连家族!”
他声如洪钟,带着钦差大臣的威严与沙场宿将的杀气,加之师爷被擒,群龙无首,那些被周显宗威逼利诱而来的府兵首先动摇,面面相觑,不知是谁先“当啷”一声抛下了兵器,紧接着便如连锁反应般,弃械者越来越多。那些江湖客见势不妙,发一声喊,便欲四散逃窜。
“一个不留!”林惊澜对锐士营下令。对这些拿钱办事、悍不畏死的亡命之徒,无需留情。
锐士营将士如虎入羊群,追杀溃逃的江湖客。现场很快被控制住。
林惊澜将面如死灰的师爷丢给手下看管,走到澹台明月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