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先生轻笑，递给沈瑶一张纯黑色的名片，上面只有一串光秃秃的电话号码：
“这地方很神奇。
没有什么绝对的黑与白，只有深浅不一的灰。
以后有需要，打这个电话，报我的名字，就说是我朋友。”
沈瑶收下名片，心头一阵感慨。
两年前的她，还天真地活在非黑即白的世界里。
而现在的她，已经能面不改色地与刘先生这种灰色地带的顶尖掮客谈笑风生，讨价还价。
回到酒店房间，沈瑶第一时间将U盘插入电脑。
里面的资料详实，令人咋舌。
不仅有资金流向的完整证据链，甚至还有赵家三少爷与刘董事秘密会面的高清照片！
她刚准备加密文件，发给程卫东汇报，门铃突然叮咚一声响了。
“客房服务。”
沈瑶秀眉紧蹙，她根本没叫过任何服务。
她蹑手蹑脚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看去。
一个推着餐车的服务生站在门口，服务生的帽子压得极低，几乎遮住了整张脸。
“我没有点餐。”她隔着门，冷冷地说。
门外的声音依旧恭敬：“是程先生为您预订的香槟，说是庆祝沈小姐首战告捷。”
听到程昱的名字，沈瑶心头那根紧绷的弦稍稍松动，但依旧没有完全放下戒备。
她咔哒一声，挂上了防盗链，才将门打开一条缝。
门刚开出一条缝隙，那辆餐车突然被一股巨力猛地撞开门！
“服务生”一个闪身就挤了进来，反手“砰”地一声锁上了门。
沈瑶瞳孔一缩，反应极快地向后退去，顺手抄起了桌上那只沉甸甸的水晶花瓶——
“别紧张！”
来人一把摘掉帽子，露出一张陌生的国字脸，眼神却透着军人特有的沉稳，“我是程公子安排的保镖，我姓陈。”
沈瑶死死抓着花瓶，根本不信：“证明给我看。”
男人二话不说，掏出手机，直接拨通了一个视频电话。
下一秒，程昱那张俊美又带着焦急的脸蛋，赫然出现在屏幕上：
“瑶瑶！别动手！
陈哥是我爸的老部下，自己人！绝对可靠！”
看到他，沈瑶才把那尊能砸破人脑袋的花瓶放回桌上，没好气地开口：
“你搞什么鬼？”
“保护你啊！”
程昱在镜头那头一脸委屈，像只没人要的大金毛，“港岛那么乱，我能放心吗……”
“行了。”
沈瑶直接打断他的碎碎念，“正好，有正事跟你说。”
她三言两语，将与刘先生的会面情况汇报了一遍。
程昱听得目瞪口呆，声音都变了调：
“不是吧？
你就这么把证据拿到了？
刘阎王那家伙，那么好说话？”
“刘阎王？”沈瑶捕捉到这个关键词。
一旁的陈哥立刻插话，解释道：“那是道上的人给刘先生起的外号。
他表面是个财经记者，实际上，是整个港岛最大的情报贩子，手眼通天，黑白两道都得卖他面子。”
沈瑶挑了挑眉。
看来，她刚才那场看似平静的交锋，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凶险。
“瑶瑶，这事你别管了，必须从长计议！”
程昱的语气瞬间严肃起来，“赵家不好惹，我得立刻跟我爸商量对策！”
“嗯。”
沈瑶点头，“不过刘先生给的材料，是铁证。
就算赵家死赖着不还钱，这东西也足够让他们在内地的生意寸步难行。”
挂断电话后，那位叫陈哥的保镖立刻开始检查整个房间，动作专业得像电影里的特工：
“沈小姐，为了安全起见，我建议马上换一家酒店。”
“为什么？”
“刚才在大堂，就有两个人一直盯着你。”
陈哥拉开厚重的窗帘一角，朝楼下指了指，“现在，人还在楼下。”
沈瑶凑过去，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酒店对面马路的路灯下，果然站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