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华夏最高学府,大礼堂。
灯光璀璨,座无虚席。
三千多名来自京城各大顶尖高校的理工科天之骄子,将目光聚焦在即将开始演讲的年轻人身上。
前排,一群头发花白的院士和教授正襟危坐。
在他们中间,一个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儒雅的社会学老教授刘思源,正小声跟旁边的物理学院士嘀咕。
“老李,你说上面怎么想的?搞这么大阵仗,就为了宣传一个工程?
还是让这么个……年轻人来主讲?
我看了提纲,叫什么‘功在当代,利在千秋’,这不是咱们几十年前喊剩下的口号吗?
现在的年轻人,谁还听这个?他们信的是华尔街,是金融钱生钱出来的亿万市值!”
物理学院士苦笑一下,没接话。
他可是亲眼见识过许燃的“妖孽”,不敢妄下定论。
刘思源摇了摇头,扶了扶眼镜,眼神带着一丝学者的审视与悲悯。
他觉得,这注定是一场对牛弹琴的尴尬宣传。
就在这时,全场灯光微暗,一束追光打在了讲台中央。
许燃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走了上来。
他没有拿任何讲稿,只是平静地站在那里,环视着台下三千多双明亮的眼睛。
“在座的各位,都是我们国家最聪明的大脑。”
他开口了,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了礼堂的每一个角落。
没有客套,没有寒暄,开门见山。
“所以,我今天不想跟各位讲‘定向核爆熔融掘进’的复杂模型,也不想讨论‘地下科学城’的结构力学。
我只想跟各位探讨一个问题。”
他顿了顿,抛出了让所有文科生都为之兴奋,却让所有理科生都感到意外的问题。
“我们这个文明,从五千年前一路走到今天,最与众不同的特质,究竟是什么?”
台下响起一片嗡嗡的议论声。
刘思源教授的眉头皱了起来。
搞什么鬼?这不是科技报告会吗?怎么变成历史哲学课了?
许燃没有给任何人思考的时间,他按下了遥控器。
背后巨大的屏幕上,没有出现任何数据图表。
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幅波澜壮阔,充满史诗感的古代画卷。
第一幅,是大禹治水。
浑黄的洪水滔天,无数先民在泥泞中挣扎。
一个高大的身影,没有向上天祈祷,而是拿着简陋的石器,带领着族人,一寸寸地疏通河道!
“当洪水泛滥,别的文明选择建造方舟,逃离家园的时候,我们的祖先选择拿起工具,给洪水,制定一条新的规矩!
他们不懂流体力学,却用最原始的‘疏导’二字,定义了人与自然的关系,不是逃避,而是改造!”
屏幕切换,是巍峨的都江堰。
岷江水被一个巧妙的“鱼嘴”一分为二,一部分灌溉千里沃野,一部分顺流入江,千年不废。
“当别的地方还在看天吃饭,我们的祖先已经学会了如何给一条暴躁的江河,装上‘水龙头’和‘保险阀’!
李冰父子,不是神仙,他们是两千年前,全世界最牛逼的水利工程师!”
画面再次变幻!
绵延万里的长城,如巨龙般盘踞在北方的山脊之上!
“当游牧民族的铁蹄踏破边关,我们的祖先没有选择迁徙,而是用几代人的血肉,筑起了一道物理意义上,也更是精神意义上的‘防火墙’!
告诉全世界,我们的家园,寸土不让!”
京杭大运河、故宫、坎儿井……
一幅幅代表着华夏文明骨架的超级工程,如同史诗电影般在所有人眼前掠过!
整个礼堂,已经彻底安静了下来。
之前还有些散漫的学生,此刻全都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杆,眼神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刘思源教授也看得呆住了。
感觉自己研究了一辈子的社会学理论,在这些沉默又胜于雄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