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程充满了一种古朴而神奇的韵律感。
“这就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啊！”季知棠忍不住低声惊叹。
徐阿妹在一旁得意地笑：“厉害吧？我娘的手艺可是祖传的，卤水的量和手法都有讲究，多了豆腐老，少了不成形。”
点卤完成后，静置片刻，豆浆便彻底凝结成了豆花。张翠翠热情地先舀出两大碗来：“来来，先歇会儿，吃碗豆腐脑！”
她一碗按本地的传统吃法，淋上浓稠的、熬得焦香的红糖姜汁，再撒上一把炒香的芝麻和碾碎的花生末，甜香扑鼻。另一碗则递给季知棠：“知棠，我听阿妹说你不甚喜甜？只是我这也没备咸卤，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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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知棠连忙道：“婶子不必麻烦，我自个儿来弄点就好。”她接过碗，舀了一小勺送给徐家的酱油淋上，又撒上切得细细的香菜末和一小撮提鲜的虾皮，最后滴上几滴香油。一碗咸鲜口的豆腐脑便成了。
两人并排坐在灶膛前的小凳上，吃着热气腾腾的豆腐脑。徐阿妹吃得眯起眼：“唔，还是甜的好吃！又甜又香，浑身都暖和了！”
季知棠吹着气，尝了一口自己的咸鲜版，满意地点点头：“我这咸口的，也别有一番风味。”
“这倒是。”徐阿妹附和着，几口吃完了自己碗里的，眼神瞟了季知棠几下，像是随口闲聊般问道：“哎，棠姐儿，你刚从酱园回来？那边……一切都好吧？禄……胡禄管事那样能干的人，定将诸事都打理得井井有条吧？”
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只是普通的关心，但那微微发红的耳根却出卖了她。
季知棠心领神会，忍住笑意，一本正经地答道：“嗯，酱园好着呢。禄表哥确实极能干，又踏实又心细，所有事情都安排得明明白白，和赵表叔也配合得默契。有他在那边盯着，我不知省了多少心。真是个可靠之人。”她特意加重了“可靠”二字。
徐阿妹听着，嘴角忍不住向上翘，又赶紧低下头假装喝豆腐脑，含糊地应着：“哦哦，那就好，那就好……”心里的欢喜却像冒泡的豆浆，咕嘟咕嘟的。
吃完豆腐脑，剩下的豆花便被舀入一个铺好了纱布的木框模具里，包好纱布，盖上木板，压上重重的石块沥水。压制的时辰和重量也关乎豆腐最终的嫩老程度，全凭张翠翠的经验掌握。
忙活了大半天，豆腐终于做成了！揭开纱布，一方方雪白细腻、方正水灵的豆腐呈现在眼前，散发着清新的豆香。
张翠翠操起刀，利落地切下大大一块，用荷叶包好，塞给季知棠：“知棠，今天可多亏你帮忙了！拿些回去，给何婶子和孩子们尝尝鲜！自家做的，多得是！”
徐阿妹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就是，多拿点！炖汤、煎炸、凉拌都好吃！”
季知棠推辞不过，看着那足足有五斤重的大块豆腐，哭笑不得地接过：“这……这也太多了些！谢谢婶子，谢谢阿妹！今天可是学了大本事，还白得这么好吃的豆腐！”
她抱着沉甸甸、凉丝丝的新鲜豆腐走出徐家，夕阳的余晖将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空气中弥漫着家家户户准备晚饭的烟火气……怀里这块豆腐，着实分量不轻，得想想怎么尽快吃掉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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