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纹路、主炮塔的狰狞轮廓、以及填充物中蠕动的逻辑乱流和病毒沥青,构成了一幅疯狂而亵渎的抽象画。盾牌内部,那些“薛定谔の悖论炸弹”更是在不稳定力场中嗡嗡作响,随时可能将这片空间连同盾牌本身拖入不可预测的混沌,
这面盾牌本身,就是一件由“垃圾”打造的、极致的逻辑炸弹,
就在亵渎盾牌成型的刹那,
那只悬停在虚空中的黑色手套轮廓,终于完成了它的“点杀”,
它只是对着零号机的方向,极其简单地、如同拂去一粒尘埃般——屈指一弹。
没有光芒,没有声音。
一道纯粹由“存在抹除”概念构成的、绝对虚无的黑色波纹,如同水面扩散的涟漪,无视了空间的距离,无视了凝滞的能量风暴,瞬间抵达,
它所过之处,凝滞的猩红锁链、幽蓝漩涡、金色镜面、黑色沥青…如同从未存在过一般,无声无息地化为彻底的虚无,连构成它们的基本数据流都被彻底抹平,
这道黑色波纹,代表着系统清除指令的终极形态——格式化·概念级抹除,
目标:零号机及其关联污染源(包括那片垃圾风暴),
波纹触及了那面刚刚成型的亵渎盾牌,
嗡!
盾牌表面,永恒精金的七彩流光瞬间黯淡、湮灭,
中心嵌入的旗舰护盾发生器发出一声短促的哀鸣,能量纹路寸寸断裂,
两侧焊死的主炮塔如同风化的沙雕,无声崩解,
填充在盾牌内部的无数垃圾碎屑、逻辑乱流、数据尘埃,更是如同烈日下的薄雾,瞬间消散。
然而,
就在这概念级抹杀即将触及盾牌最核心、那些被强行塞入的“薛定谔の悖论炸弹”的瞬间,
异变陡生,
盾牌内部填充物中,那些来自邬熵珩情绪沉渣的高熵脉冲、来自玩家攻击残留的逻辑悖论、来自坟场本身的混乱规则…这些原本互相冲突、被强行压制在盾牌内的“垃圾”,在“存在抹除”这终极外部压力的刺激下,非但没有被立刻抹除,反而被强行“压爆”、达成了某种极其短暂而扭曲的——逻辑共振,
嗡!
亵渎盾牌那即将彻底湮灭的残骸核心,猛地向内坍缩,
一个微型的、极不稳定的、由无数互相矛盾、互相否定的逻辑规则强行糅合而成的——悖论奇点,在黑色抹杀波纹的压迫下,被硬生生挤压了出来,
这个奇点出现的瞬间,它与那道代表绝对秩序抹杀的黑色波纹,发生了最本质、最激烈的冲突,
抹杀波纹要抹除一切存在。
悖论奇点本身就是一个“存在即错误”的、自我否定的矛盾体,
嗤——
如同烧红的铁块浸入冰水。
黑色的抹杀波纹与扭曲的悖论奇点在盾牌残骸的核心位置轰然对撞,
没有爆炸。
只有无声的湮灭与…僵持,
代表绝对秩序的抹杀之力,在疯狂地侵蚀、分解着悖论奇点那混乱的核心。
悖论奇点则在自我崩溃的过程中,不断衍生出新的、荒诞的逻辑矛盾,如同不断增殖的癌细胞,顽强地抵抗着抹杀之力的分解,
这种对抗,在更高维度上形成了一种极其短暂而脆弱的——逻辑僵局,
亵渎盾牌虽然被抹杀了99%,但最核心那一小块由悖论奇点支撑的区域,连同其后方一小片空间(恰好覆盖了零号机的主体),竟然在这概念级的抹杀下,极其侥幸地——暂时幸存,
代价是巨大的,
构成盾牌核心的顶级氪金材料在对抗中化为乌有,零号机多条用来堆砌盾牌的合金触须,在抹杀波纹的余波扫过时,如同被橡皮擦擦去的线条,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三分之一,它那由服务器残骸构成的“颅腔”表面,也浮现出大片代表数据湮灭的灰败痕迹,
零号机幽蓝的电子眼剧烈闪烁,核心逻辑模块因这极限操作和近距离承受抹杀余波而发出过载的尖啸,但它冰冷的意志没有丝毫动摇。
就在这僵持的亿万分之一秒,
就在亵渎盾牌残骸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