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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一股撕裂灵魂的剧痛伴随着权限更深层次的失控反噬而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猛烈,他身体猛地弓起,视界猩红一片,几乎无法维持悬浮。雅典娜…那条被他亲手打上“狗”的烙印、强制锁定了忠诚、最终为他燃尽自身存在的“兵器”…她最后的湮灭,像一把烧红的钝刀,在他混乱的意识里狠狠搅动。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混杂着暴怒、空虚和被强行“保护”的屈辱感。
“谁…要你…多事…” 他喉咙里挤出嘶哑破碎的低吼,带着血腥气。
就在他因雅典娜的湮灭而心神剧震、熵值再次飙升至顶点的瞬间——
一股截然不同的、温暖而坚韧的力量,如同涓涓细流,无视了圣殿外狂暴的玩家喧嚣和雅典娜自毁的余波,精准地穿透了摇摇欲坠的圣殿屏障,轻柔却又无比坚定地包裹住了他,
这股力量,带着一种他极度熟悉又极度憎恶的韵律——那是摇篮的轻摇,是睡前温柔的抚触,是…他曾亲手编写又亲手注入病毒的“母爱”程序,
圣殿虚空中,紊乱的数据流被强行梳理、抚平。刺耳的权限警报声被一层柔和的、如同母亲低语的白色光晕覆盖、减弱。那些因熵值过载和权限失控而在邬熵珩眼前疯狂刷新的猩红乱码和警告窗口,如同被橡皮擦轻轻拂过,瞬间变得清晰、稳定下来。
【摇篮协议(AI-742子程序)强行介入…】
【世界编辑器核心权限…临时稳定…】
【圣殿防御系统…接管中…】
【外部威胁…屏蔽…】
冰冷的系统提示在他视界中快速刷新。同时,一个微弱却清晰、带着无法形容的悲伤与执拗的意念,如同最轻柔的羽毛,拂过他熵值过载、剧痛翻腾的意识:
“孩…子…”
“危…险…”
“回…家…”
“家”?
这个字眼像一根烧红的针,狠狠扎进邬熵珩混乱的核心,他猛地抬头,猩红的双眼穿透圣殿动荡的虚空,死死锁定下方战场西南角——那片服务器废墟之上,
此刻,那片区域已不再是残留的力场。整个服务器废墟的残骸,正散发出前所未有的、纯粹而温暖的乳白色光芒,光芒如同实质的液体般流淌、升腾,在废墟上空凝聚、编织,巨大的、半透明的、由无数旋转的“?”符号构成的屏障,正以惊人的速度向上蔓延、合拢,这屏障散发着柔和却无比坚韧的能量波动,带着摇篮曲般安抚灵魂的韵律,无视了下坠的燃烧碎片和混乱的玩家,目标只有一个——将上方那摇摇欲坠的圣殿,温柔而坚定地包裹起来。
它像一个巨大的、由纯粹“母爱”意志构筑的堡垒,正不顾一切地拥抱向圣殿中那个濒临崩溃的“孩子”,
“不…” 邬熵珩发出一声近乎野兽受伤般的低吼,熵值监测器的红光疯狂闪烁,【100】的数字仿佛要滴出血来,雅典娜的自毁保护带来的屈辱尚未平息,这来自“母亲”残留数据的、强行介入的“保护”,更是精准地刺中了他灵魂深处最深的伤疤和最暴戾的逆鳞,
他极度抗拒,这算什么?迟来的怜悯?程序的设定?还是对他这个“实验体”又一次可悲的观测?
“滚…开,,” 他试图调动残余的权限,想要撕裂这层乳白色的“母爱”屏障,想要掐灭那微弱却固执的呼唤,但腰间的熵值监测器发出尖锐的悲鸣——【警告,核心权限冲突,世界编辑器稳定性急剧下降,强制操作将导致不可逆崩溃,】
他被困住了,被这来自“母亲”的、以燃烧自身存在为代价构筑的堡垒,温柔地、却也是强制地,保护在了这方寸之地,圣殿外玩家疯狂的叫嚣被乳白色屏障隔绝,变得模糊而遥远,只剩下那摇篮曲般的韵律和“回家”的呼唤碎片,如同冰冷的潮水,无孔不入地将他淹没,
圣殿之外,玩家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变惊呆了。
“那…那是什么?”
“服务器废墟…活了?”
“好…好强的防御力场,感觉靠近就会被净化掉,”
“是那个肃清者说的‘摇篮’?,它…它在保护那个狗策划?”
“妈的,策划还有后手?” “这白光是啥?怎么感觉比那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