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的公之于众,不仅洗刷了北王韦昌辉的冤屈,使其对林阳的忠诚与感激更甚,更将全军上下对倭寇及其背后黑手的怒火推向了顶点。这股怒火需要宣泄,需要敌人用鲜血来偿还。
命令从金陵发出,如同无形的雷霆,传遍万里海疆。
在上海,刚刚完成休整补充的太平天国水师主力舰队,在罗大纲的亲自指挥下,如同苏醒的巨龙,再次扬帆起航。
旗舰“龙渊号”的舰桥上,罗大纲手持林阳亲笔签发的“讨逆檄文”,面对集结的舰长和军官们,声音如同撞击的洪钟:
“弟兄们!倭寇鼠辈,阴险歹毒,戕害我姐妹,构陷我同袍,此仇不共戴天!东王有令,凡悬挂倭国旭日旗或经查实与倭国有染之船只,无论兵舰商船,一经发现,立即攻击,予以击沉或俘获!绝不容情!”
“谨遵将令!荡平倭寇,以血还血!”
军官们群情激奋,吼声震天。
庞大的舰队劈波斩浪,以“龙渊号”为核心,辅以众多经过现代化改装的“武昌级”炮舰和速度奇快的“海鹰”级鱼雷快艇,如同移动的死亡堡垒群,开始在南中国海、东海乃至黄海等主要航道上,展开了一场史无前例的、有针对性的海上清剿行动。
太平天国水师的复仇之剑,首先斩向了那些依旧悬挂旭日旗、横行于中国沿海的倭寇船只及其庇护者。
东海,浪岗山海域。一支由三艘日本朱印船和三艘美国飞剪船组成的混合船队,正满载着从东南亚掠夺的香料、锡锭以及部分走私鸦片,得意扬扬地向着日本方向航行。他们自恃船坚炮利,此行定然无虞。
“约翰逊先生,看来太平天国那些黄皮猴子已经被我们搅得焦头烂额,无力他顾了。”
一艘美国飞剪船“海蛇号”的船长,端着酒杯对旁边的日本船主笑道。
“哟西!帝国的计策,大大地成功!”
日本船主面露得色,
“等这批货物运抵长崎,你我都能大赚一笔……”
他的话音未落,桅杆顶端的了望哨突然发出了凄厉的警报:
“左舷发现不明舰队!速度极快!是……是太平天国的旗帜!”
刹那间,方才还轻松的气氛荡然无存。所有人都冲到船舷边,惊恐地看到远方的海平面上,数道浓重的黑烟升起,一支规模庞大的舰队正以惊人的速度向他们包抄过来!为首的,正是那艘让他们望而生畏、造型奇特的“龙渊号”!
“快!转舵!升满帆!避开他们!”
美国船长声嘶力竭地吼道,手中的酒杯摔得粉碎。
然而,已经太晚了。太平军舰队的速度远超他们的想象。“龙渊号”舰首那门经过现代化改装的主炮,在测距仪的辅助下,率先发出了怒吼!
“轰——!”
一声巨响,炮弹划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精准地落在了“海蛇号”前方不足百米处,激起巨大的水柱。这不是误射,而是明确的警告和威慑。
“升起信号旗!命令他们立刻落帆停船,接受检查!胆敢反抗,格杀勿论!”
罗大纲站在“龙渊号”舰桥上,冷冷地下令。
信号旗迅速升起。然而,那支混合船队非但没有减速,反而试图分散逃窜,美国飞剪船凭借速度优势想往深海钻,日本朱印船则笨拙地转向,试图借助附近岛屿的复杂水道溜走。甚至有船上的武装水手开始操作甲板上的小炮,准备负隅顽抗。
“冥顽不灵!”
罗大纲眼中寒光一闪,
“传令!海鹰营出击!重点攻击敌船帆缆,瘫痪其动力!各炮舰自由射击,目标敌船船体,送他们下海喂鱼!”
命令一下,早已蓄势待发的“海鹰”快艇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群,引擎轰鸣,速度快得拉起白色的尾迹,悍不畏死地冲向试图逃窜的敌船。它们利用灵活机动的优势,避开零星射来的炮弹,抵近到极近的距离,用加特林机枪和火箭弹,疯狂地扫射敌船的帆索、桅杆。
“噼里啪啦……”
帆布被撕裂,缆绳被打断,桅杆在爆炸声中折断。一艘美国飞剪船的主帆瞬间被打成破布,速度骤降;一艘日本朱印船的舵轮被火箭弹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