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星渊中。
魏沉霜暂时按下心头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疑虑。
既然对方咬定自己是楚照夜，那不如看看她接下来如何行事，尤其是在那剑道传承面前，她会作何选择。
再抬眼，目光落在楚照夜身上，魏沉霜的语气恢复了以往的平淡：“你想拿传承，是知道在哪了？”
凌循点点头，伸手指向那片依旧泛着幽光的毒潭：“我猜，应该就在这下面。”
“你出现幻觉的时候，我用灵力探查过，这下面是一个很大的空间。”她说着，弯腰捡起那截刚刚被魏沉霜丢在地上的枯枝，随手扔进了潭中。
只见枯枝刚一触及潭水，表面立刻发出“嗤嗤”轻响，随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作一缕青烟，彻底消失。
“这里腐蚀性很强，不过也不是没办法。”凌循目光里带着斟酌，思考着下去的可行性。
“如果用灵力包裹全身，形成屏障，倒是应该能进去，只是…”她看向魏沉霜，语气略微有些迟疑。
“这需要很小心的控制灵力，不能有分毫差错，我倒是没问题，就是不知道师姐你…”
魏沉霜听了这话，没有立刻回答。
她眸光认真地看着楚照夜，仿佛要将她盯个窟窿出来。
楚照夜的修为如何，她自认为了如指掌。
眼前这人虽顶着同样的皮囊，但那份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沉稳与自信，让她无法全然安心。
她需要一个肯定的答案。
“你…真的是楚照夜吗？”魏沉霜再次开口，带着不容回避的质询。
凌循迎着她的目光，神色无比郑重，继续面不改色地胡诌。
“我是，师姐，我知道你的意思。”她微微垂眼，像是有些难为情。
“以前藏拙，也是为了不在宗门太过张扬，你也知道，我会经常出门去寻些宝物给你，总会遇到一些别的机缘，我是想着有朝一日能给你一个惊喜，让你知道…其实我也不是那么差的…”
魏沉霜默然不语，只是紧紧盯着她，半晌，她才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开口道：“既然你是，那就证明给我看，你用你的灵力保护我，我们一起下去。”
凌循：“……”
你大爷的？
她心底暗骂了一句，自己这番“深情款款”的表演，竟换来这么个反应？
不过为了继续进行自己这可笑的任务，她只能温顺地点头，语气更是毫无保留的依从。
“好，师姐说什么，我都会听，也会保护好你。”
那小模样，看的系统都直呼愚蠢。
【系统：哎呀，蠢是蠢了点，不过这倒也是满足你想把她扔下去涮火锅的愿望了。】
撇了撇嘴，凌循不再多言，开始运转体内灵力。
一道柔的灵光自她体内透出，如水般覆盖全身，形成一层看似薄弱的护罩。
随后她又伸出手，掌心向上，静静看向魏沉霜。
魏沉霜略一迟疑，还是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就在两人掌心相触的刹那，一道同样温和的灵光自凌循掌心流淌而出，迅速将魏沉霜也笼罩在内，与她自身的护罩完美融合。
那灵力暖洋洋的，带着属于楚照夜特有的，让魏沉霜熟悉到骨子里的气息，这让她不由得怔了怔，这灵力的感觉，竟然也是一样的。
二人并肩走向毒潭边缘。
墨绿色的潭水近在咫尺，翻涌的气泡破裂时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
魏沉霜盯着那诡异的潭面，声音因周遭弥漫的危险而显得有些低哑：“送你的东西坏掉了，等回去我会送你一条新的。”
她顿了顿，终于侧过头，看向身旁这张让她心绪纷乱的脸，强调道：“依然是你一个，我一个。”
她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异常专注，甚至带着一种莫名的执拗：“你要好好戴着，没我的允许，永远都不要摘下来，知道吗。”
凌循被她这眼神看得有点发毛。
那目光深处翻涌着的东西她觉得有点熟悉，那是一种近乎病态的占有欲，她在顾曦的眼里见过无数次。
这与楚照夜记忆里那个虽然自私，却始终与她保持着距离的魏沉霜截然不同。
至少，她从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