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阳光透过京兆尹府的雕花窗棂,在青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但这份明媚却穿不透府内的地牢——厚重的石门后,只有一盏摇曳的油灯,将墙壁上的影子拉得扭曲而诡异。
萧承宇一行人站在牢门外,身上穿着宁承焕提前准备的“朝廷贵客”服饰。宁承焕因龙族身份不便露面,已去联系皇城的龙族眼线,只留下一句“有事用龙鳞符传讯”。此刻,京兆尹正亲自陪着他们,脸上带着难掩的忧虑。
“各位贵客,地牢阴气重,失魂的官员都关在最里面的牢房。”京兆尹示意狱卒打开牢门,铁锈摩擦的“嘎吱”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说起来也怪,这些官员都是朝廷重臣,前一天还好好的,第二天就跟丢了魂似的,问什么都不答,只睁着眼睛发呆。”
众人跟着走进地牢,潮湿的寒气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霉味。两侧的牢房大多空着,只有最深处的三间关着人。牢门是粗铁打造的,透过栏杆能看到里面的人——他们或坐或躺,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仿佛在看什么常人看不见的东西。
“这就是李大人。”京兆尹指着中间的牢房,“前户部尚书,三天前被家人发现失魂,是最近一个被送来的。”
萧承宇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牢房里的中年男人穿着褪色的官袍,头发散乱地贴在脸上。他正背对着牢门,坐在地上,手指无意识地在石墙上划着什么。
真周显从包袱里掏出一张符纸,指尖凝聚灵力,符纸瞬间燃起淡金色的光。他将符纸凑近牢门,想试探对方的反应——按守镜人典籍记载,影痕入体者会对灵力有排斥反应。
符纸的金光刚靠近栏杆,那李大人突然猛地转过身!
众人都被吓了一跳。只见李大人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眼白,全是浓郁的黑气,嘴角的微笑咧得极大,几乎到了耳根。他的指甲不知何时变得又尖又长,泛着青黑色的光,死死抓着栏杆,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嗬……嗬嗬……”
李大人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吼,黑气从他的七窍中丝丝缕缕地冒出,像有生命般缠绕在栏杆上。他猛地扑向牢门,青黑色的指甲在铁栏杆上划出刺耳的“滋滋”声,留下几道深深的划痕。
“石碑……快醒了……”他的声音嘶哑得像破锣,黑气从喉咙里涌出,“血……需要血……圣女的血……”
“圣女血?”萧承漠的银箭瞬间搭在弦上,箭尖对准李大人的眉心,“他怎么知道清禾的身份?”
苏清禾的脸色微微发白,但还是上前一步,将掌心的圣女玉佩举到牢门前。暖金色的光芒从玉佩中涌出,像一道温柔的屏障,瞬间将李大人包裹其中。
“滋啦——!”
黑气在暖光中剧烈翻滚,发出被灼烧的声响。李大人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像被无形的手推开,重重撞在牢房的石墙上。他眼中的黑气快速消退,露出正常的眼白,眼神也恢复了些许清明。
“水……给我水……”李大人虚弱地靠在墙上,喉咙里干得冒烟。
京兆尹急忙让狱卒递进去一碗水。李大人接过碗,手抖得厉害,大半碗水都洒在了身上。他喝了两口,喘着气,眼神涣散地看着牢门外的众人,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李大人,您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真周显急声道,“是谁让您失魂的?”
李大人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最后落在苏清禾的圣女玉佩上,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他张了张嘴,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地下……通天宫……钥匙……”
“通天宫?钥匙?”萧承宇立刻追问,“什么钥匙?通天宫在哪?”
但李大人没有回答。他的头猛地一歪,再次倒在地上,眼神又变得空洞起来,只是这次,嘴角的诡异微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绝望。
苏清禾收回玉佩,暖光渐渐黯淡。她看着牢房里重新陷入昏迷的李大人,轻声道:“他体内的影痕太深了,玉佩只能暂时压制,没法彻底清除。”
京兆尹叹了口气:“各位也看到了,这些失魂的官员都这样,时好时坏,但从来没人能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大腿,“对了!我查过他们的行踪,发现一个共同点——所有失魂的官员,在失魂前三天,都去过城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