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躬身道:“大人,恐慌情绪蔓延很快,尤其是雒越王那边,似乎……也有异动。”
山鬼冷笑一声:“冥顽不灵,动摇军心者,唯有以血震慑之!”
他立刻下令:“传令雄牛、黑蟒,加强所有边境要道的巡逻!凡抓获企图叛逃者,无论军民,无需审问,就地绞死!将尸体挂在沿途的树上、城墙上!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背叛山神,动摇军心的下场!”
“是!” 阿曼心中一凛,知道山鬼要开始用最残酷的手段来稳固统治了。
命令迅速得到执行。
接下来的几天,文朗城头以及通往北方的道路两旁,开始出现一具具被粗糙绳索吊着的、随风摇晃的尸体!
有普通百姓,也有逃兵。那狰狞的死状和弥漫的尸臭,如同一股无形的恐怖,笼罩在文朗城上空,暂时压制住了叛逃的浪潮。
然而,山鬼知道,这还不够。雒越王桀,这个潜在的、最大的不稳定因素,必须除掉!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山鬼以“商讨应对秦军之策”为名,在王宫中设宴,邀请雒越王桀及所有雒越重臣。
桀本不想去,但迫于山鬼如今的权势,又担心不去会立刻引发冲突,只得硬着头皮,在重重护卫下前往赴宴。
宴会的气氛十分诡异。山鬼坐在主位,神色如常,甚至比平日多了几分温和。
他频频向桀敬酒,说着“同心协力,共抗强秦”的场面话。雄牛、黑蟒等头人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喧嚣吵闹。而雒越一方的贵族重臣,则大多心事重重,强颜欢笑。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山鬼端起一杯酒,走到桀的面前,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桀大王,连日操劳,辛苦了。这是我命人用山中珍稀草药特意调配的‘安神酒’,有强身健体之效,请大王满饮此杯。”
桀看着那杯色泽略显浑浊的酒液,心中警铃大作!他下意识地想要拒绝:“山鬼大人客气了,本王……本王不胜酒力,实在……”
“嗯?” 山鬼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目光变得冰冷而锐利,声音也低沉下来,“大王这是……不给我山鬼面子?还是不信山神赐予的灵药?”
他身后的雄牛、黑蟒等人也停止了喧闹,目光不善地看了过来。
殿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桀的额头渗出了冷汗,他看着山鬼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又瞥见殿外隐约晃动的、属于“山神之怒”士兵的身影,知道自己已无退路。
他颤抖着手,接过了那杯酒。他知道,这很可能是一杯毒酒,但他不敢不喝。
不喝,现在就可能血溅五步;喝了,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尽管这生机无比渺茫。
“谢……谢山鬼大人……” 桀咬着牙,闭上眼睛,将那杯“安神酒”一饮而尽。
酒液入喉,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和灼热。
山鬼看着他喝下,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大王果然豪气!我等同心,何愁秦狗不灭!”
桀勉强笑了笑,坐回座位,却感觉腹中如同刀绞般疼痛起来,冷汗瞬间湿透了衣背。他想要呼喊,却发现自己喉咙如同被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周围的雒越重臣发现了他的异常,纷纷惊呼着围了上来。
“大王!您怎么了?!”
“快传巫医!”
山鬼冷冷地看着这一切,淡淡道:“大王或许是操劳过度,旧疾复发。来人,送大王回宫休息!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打扰大王静养!”
几名如狼似虎的“山神之怒”士兵上前,不由分说地将痛苦蜷缩的桀架了起来,向外拖去。
当夜,雒越王桀,便暴毙于寝宫之中。
次日,山鬼宣布,桀大王因忧心国事,旧疾复发,不幸病逝。同时,他宣称自己得到山神最新神谕,命他暂摄雒越王权,整合百越所有力量,以应对秦国的威胁。
在“山神之怒”的刀锋和雄牛等人的武力支持下,没有任何人敢公开质疑。
山鬼顺理成章地接管了雒越王的所有权力,包括那支忠于桀的八千兵马。
文朗城,彻底落入了山鬼的掌控之中。
他用血腥和阴谋,暂时巩固了自己的权柄,但这座城池,乃至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