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权力结构的影响是巨大的,他作为中书令,首当其冲。
冯去疾也紧跟着起身附议:“中书令所言极是。陛下,南疆地形复杂,气候恶劣,瘴疠横行,非比中原。任嚣、赵佗之败,前车之鉴啊!陛下坐镇中枢,运筹帷幄,方可决胜千里。亲征之事,干系重大,还望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慎之又慎!” 他的担忧更多是从皇帝安全和国家稳定的传统角度出发。
唯有陈平,目光微微闪动,似乎在急速思考着陛下此举的深意,并未立刻出声反对。
扶苏对于李斯和冯去疾的反应早有预料,他神色不变,抬手示意两人坐下,声音沉稳而有力:“李卿、冯卿的担忧,朕心知之。然,正因南疆之事非比寻常,朕才必须亲往。”
他顿了顿,语气加重了几分:“任嚣、赵佗,皆宿将也,统兵数万,却落得兵败身死,上万帝国精锐埋骨异乡。此非将之不勇,兵之不精,实乃蛮夷依托地利,其心诡谲,非以雷霆之势、帝皇之威,不足以彻底震慑、犁庭扫穴!朕若不去,如何告慰阵亡将士之英灵?如何彰显帝国平定南疆之决心?又如何能让后续派驻南疆的将士心无旁骛,再无后顾之忧?”
扶苏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此事,朕意已决,无须再议。”
李斯和冯去疾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与一丝不安。陛下虽然年轻,但意志之坚定,手段之果决,远超他们想象。他既然已经说出“朕意已决”,那么再行劝谏,非但无用,反而可能引来圣怒。
“陛下圣虑深远,非臣等所能及。” 李斯终究是李斯,立刻转变了态度,躬身道,“既然陛下决意亲征,臣等自当竭尽全力,为陛下稳固后方,确保征南大事无虞。”
冯去疾也只好跟着表态:“老臣谨遵陛下圣谕。”
陈平此时才开口,声音清朗:“陛下亲征,必能鼓舞三军士气,扬帝国天威于万里之外。臣等留守咸阳,定当恪尽职守,不负陛下重托。”
扶苏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是他需要的态度。
他目光扫过三人,开始布置核心任务:“朕离京之后,朝政大事,便托付于三位爱卿了。”
三人立刻挺直了身体,神情变得无比专注。这才是今晚召见的真正重点。
“朕离京期间,” 扶苏清晰地说道,“凡帝国日常政务,如赋税征收、漕运调度、工程营造、官吏考核升黜、各郡县寻常奏报等,皆由你三人联名合议处置。决议之后,以联名札子下发尚书省各部执行,并抄送一份,由黑冰台快马直送南疆朕之行在。”
他特意强调了“联名”二字,目光深邃地看着李斯和冯去疾:“李卿掌中书,出纳帝命;冯卿掌门下,审核诏令;陈卿掌尚书,总领政务。三位爱卿联署,既可集思广益,确保政令稳妥,亦可相互砥砺,避免专断。望三位爱卿能以国事为重,精诚合作,勿因朕之暂离而有所懈怠或掣肘。”
这话看似是对三人所说,实则重点在于敲打李斯和冯去疾。李斯权欲较重,冯去疾有时过于保守,两人在政见上并非没有分歧。
扶苏此举,就是要用“联名”制度,形成一种微妙的制衡,防止任何一人在他离开后权力过度膨胀,同时也借助陈平的圆滑与忠诚,居中调和。
李斯心中凛然,陛下这是明晃晃地分权与制衡!
他立刻躬身道:“臣等必当同心同德,和衷共济,绝不敢有负陛下信托!”
冯去疾和陈平也同时表态:“臣等遵旨,必竭尽全力!”
“嗯。” 扶苏微微颔首,继续道,“然,国事亦有轻重缓急。若遇以下情状,则不可擅专,必须第一时间以八百里加急,将详细情报与三位爱卿的初步应对意见,一并呈送朕处,候朕亲裁。”
他屈指列举,语气严肃:
“其一,边疆诸敌有大规模异动,或边关军情有变。”
“其二,国内任何郡县发生大规模民变、叛乱。”
“其三,涉及二品及以上官员之重大任免、查处。”
“其四,突发重大天灾,如黄河决口、大地动等,需朝廷紧急调动大量资源赈济。”
“其五,任何可能动摇国本、影响帝国稳定之突发事件。”
扶苏每说一条,李斯三人的脸色就更凝重一分。这五条,几乎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