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他沉默了很久,然后用生硬的秦语对围拢过来的族人们说:“以前……头人、贵族,拿走我们最好的牛羊,只给我们留下勉强活命的……现在,秦人的皇帝,不要我们的牛羊,还给我们治病,教我们种地、盖房子,教孩子们读书……这样的皇帝,长生天也会保佑的!我们,要做真正的秦人!”
在南疆百越的一个寨子里,一位越族头人对聚集的村民感慨:“以前我们躲在山里,不仅要防备野兽,还要防备其他部落,还要给土王上交大部分猎物和收获。现在,秦人的皇帝不仅免了我们的税,还派医官来给我们看病,教我们更好的耕作技术。这样的日子,以前做梦都不敢想啊!”
尤其是在新疆地区,这种认同感的提升更为明显。当最初的不安和创伤逐渐被实实在在的好处抚平时,当帝国的政策一次次证明其“言出必行”和“惠民为本”时,那点对故国的残存念想,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迅速消融。
要知道这个时代的百姓,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家国情怀,谁能带给他们还算说得过去的生活,谁便是他们的信仰!
在楼兰县城新建的“帝国医馆”里,一位原姑墨国的老石匠阿迪勒,因为长期在粉尘环境中工作,咳疾严重。在以前,他这样的病只能硬扛,或者找些土方子,生死由命。
如今,他被儿子半扶半架地拉到了帝国医馆。坐诊的是一位从关中来的年轻医官,态度和蔼,仔细询问检查后,诊断为严重的肺痨。
阿迪勒和儿子都吓坏了,以为必死无疑。然而,医官却安慰他们:“老人家莫怕,此病虽重,但并非无药可医。帝国太医署新研制了对症的药物,需按时服用,定期复查。”
更让他们难以置信的是,整个诊治过程,包括后续三个月的药物,竟然分文未取!医官还耐心叮嘱了服药注意事项和复查时间。
阿迪勒拿着那包装精致的药包,老泪纵横,对着医馆正堂悬挂的扶苏画像和玄鸟旗,深深叩拜:“陛下……陛下仁德啊!小老儿这条命,是陛下给的!从今往后,小老儿就是真正的秦人,子子孙孙,永为大秦之民!”他的儿子也激动地说:“阿爸,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学秦语,将来也去考工部的匠师,报答陛下和帝国的恩情!”
在于阗城的一个新建的居民区内,一位名叫帕夏的寡妇,带着两个孩子,生活艰难。她的丈夫在之前的战乱中失踪,大概率已不在人世。
按照旧俗,她这样的妇人带着幼子,生活将极为凄惨。但帝国官府在统计户籍后,不仅按时发放救济口粮,还根据《大秦帝国妇孺保障暂行条例》,给予了她额外的补贴,并安排她进入官办的纺织作坊学习技艺,赚取工钱。
当她第一次领到足额的工钱,并且作坊管事告诉她,因为她工作努力,下个月还能增加时,帕夏抱着两个孩子,哭得不能自已。她对邻居,一位同样从龟兹迁来的老妇人说:“嬷嬷,我现在才知道,做秦人原来这么好……不用担惊受怕,只要肯干活,就能养活孩子,还能有盼头……我以后一定要让我的孩子都去上官学,做真正的秦人!”
这些真实发生在身边的故事,比任何空洞的宣传都更有力量。免费医疗、社会保障、公平的工作机会……这些实实在在的恩惠,彻底击碎了新秦民心中最后的壁垒。
以往那些对学习秦语秦文的抵触情绪,在生存和发展的现实需求面前,在感受到帝国真心实意的接纳和关怀后,自然而然地烟消云散。
学习秦语,不再是被迫的任务,而是改变命运、融入主流、争取更好生活的自觉行动。
在扶苏“以民为本”、“注重实务”、“兼容并蓄”的新政理念持续推行下,整个帝国的思想风气也在发生着深刻而积极的变化。
这种变化,在知识的殿堂——皇家学院里,体现得最为淋漓尽致。
经过始平元年至三年的熏陶、碰撞与实践,当初加入皇家学院的诸子百家代表人物们,早已不再是当初那般泾渭分明、门户森严、互相攻讦的状态。
在扶苏有意引导和现实需求的推动下,他们不得不放下门户之见,坐在一起,共同研究解决帝国面临的实际问题。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逐渐发现,单一的学说往往有其局限性。
儒家的仁政教化、法家的律法制度、道家的顺应自然与辩证法、墨家的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