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都在何处用饭?”
一提到吃饭,陈墨的眼圈瞬间就红了,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副所长大人……您,您可算问到这个了……呜呜……”
他这一哭,倒是把刘邦弄得一愣:“哎,别哭别哭,慢慢说,怎么了这是?”
陈墨用袖子抹了把眼泪,抽抽噎噎地开始诉苦:“大人……您不知道啊……杨所长他……他根本就不是凡人啊!他脑子里只有电,只有实验!吃饭?睡觉?那都是凡夫俗子才需要的事情!”
“我们……我们自从来了这里,就没吃过一顿准点饭!饿了怎么办?杨所长说,饿了就啃两口冷饼子,渴了就喝口凉水!灶房?研究所里倒是有个小厨房,可杨所长嫌生火做饭浪费时间油烟大,影响他思考,根本不让我们开火!”
“每日饭食,都是皇家学院大食堂统一送来。可是……可是杨所长实验做到兴头上,根本不管送饭的来没来!等我们想起来去吃的时候,饭菜早就凉透了!油都凝成了白花花的一层!有时候实验紧张,连去拿饭的人都抽不出来,就直接错过了……呜呜……学生已经连着三天,吃的都是又冷又硬的隔夜饭了……”
陈墨越说越伤心,简直是字字血泪:“这还不算……杨所长他自己可以废寝忘食,却要求我们所有人都必须跟着他一起熬!熬夜通宵那是家常便饭!您看看学生这黑眼圈……再看看里面各位师兄师弟,哪个不是面黄肌瘦、走路打晃?前几日还有两位师兄实在撑不住,病倒了,被抬了出去……我们……我们真的好惨啊副所长大人!这哪里是做学问,这分明是熬刑啊!呜呜呜……”
陈墨说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仿佛要把这十来天受的非人折磨全都哭诉出来。
刘邦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他,脸上依旧带着那副温和的表情,甚至还适时地递过去一块干净的布巾。他深谙“堵不如疏”的道理,在蜀郡协助治理水患时他就明白,压抑的怨气就像洪水,强行堵塞只会酿成更大的灾祸,只有让其宣泄出来,才能顺势引导,化害为利。
等陈墨哭得差不多了,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刘邦才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辛苦诸位了。杨所长醉心学术,忘乎所以,此乃赤子之心,虽方法稍欠妥当,但其心可嘉。我等既为此间一员,自当体谅,并设法解决困难,而非一味抱怨。”
他这话说得冠冕堂皇,既肯定了杨永信(表面功夫必须做足),又表达了对众人的同情,还暗示了自己会解决问题,瞬间让陈墨感觉遇到了知音。
“大人明鉴!学生并非抱怨杨所长,只是……只是实在有些撑不住了……”陈墨抽噎着说。
“我明白。”刘邦点点头,话锋一转,“陈墨,你且告诉我,如今所内像你这样的博士学子,共有多少人?”
陈墨想了想,答道:“回大人,原本有二十三人,病倒抬走两人,现在算上学生,还有二十一人。”
“二十一人……”刘邦记在心里,又问,“除了吃饭,所内可还有其他难处?比如物资申领、与其他学院协调之类?”
陈墨苦着脸:“难处太多了……杨所长想到什么就要什么,而且催得急,手续繁杂,往往耽误时间,然后所长就大发雷霆……与其他学院的关系也很紧张,工学院、化学院那边都被所长催怕了,也骂怕了……”
刘邦心中有了数,不再多问,笑道:“好了,苦水倒完了,就该想办法解决问题。走,带我去学院食堂看看。”
“食堂?”陈墨一愣。
“对,吃饭是第一大事。”刘邦语气坚定,“先把弟兄们的肚子伺候好了,才有力气搞研究嘛!”
陈墨将信将疑,但还是乖乖在前引路。他实在想象不出,这个新来的副所长能有什么办法解决吃饭的问题。
皇家学院的食堂规模不小,此刻正值饭点,人来人往,颇为热闹。许多学子看到衣衫不整、眼圈乌黑的陈墨,以及跟在他身后、官袍虽旧但气度不凡的刘邦,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刘邦无视这些目光,让陈墨直接带着他找到食堂的管理吏员——一位姓王的主事。
王主事正在核对账目,见到陈墨,眉头下意识地皱起:“又是你?电学研究所的?今天的饭不是刚送过去吗?又怎么了?”语气颇有些不耐烦,显然对电学研究所这群“麻烦精”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