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还有,皇家学院那边,您的皇家电学研究所也已经准备完毕,一众遴选出来的英才学子还等着您这位所长前去训话指导呢!您倒好,躲在这里看得忘乎所以,该不会是把这天大的正事都给忘了吧?!”
杨永信这才如梦初醒,猛地一拍脑袋,脸上露出极度懊恼和不好意思的神情:“哎呀!胥公公!罪过罪过!草民……呃不,下官……臣……我一看到这些精妙之处,便……便浑然忘我,竟将如此大事抛诸脑后了!实在该死!实在该死!”
他连忙手忙脚乱地起身,也顾不上仪容了,开始急切地收拾散落一地的那些宝贝器材——那些可都是他多年积累的心血,一样都不能落下。
胥坤看着他这副样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中暗自下定决心:回去之后,必须得好好劝劝陛下,给这新成立的电学研究所委派一位精明强干、善于统筹管理的副所长!
否则,就凭杨永信这号人物,怕是整个研究所的人都得跟着他饿肚子!科研能不能搞出来两说,别先把自己给饿死、困死在这堆器材里!
等到杨永信终于将他那些“家当”大致归拢好,杨父杨母的随身细软也已由内侍们帮忙收拾妥当,装上了等候在外的马车。杨永信一家人终于走出这座居住了多年的小院。
刚一出院门,眼前的景象让杨永信愣了一下。只见街坊邻居们几乎全都出来了,挤满了并不宽敞的街道,人人脸上都堆满了前所未有的热情笑容。
“哎呀!永信出来了!恭喜高升啊杨院士!”
“杨老哥,杨嫂子,恭喜恭喜啊!永信这孩子打小我就看出他聪明绝顶,必有出息!你看果不其然,一步登天了吧!”
“杨院士,以后发达了,可千万别忘了咱们这些老街坊旧邻居啊!”
“是啊是啊!以后还得请杨院士多多关照!”
“还记得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谄媚的道贺声、夸张的吹捧声、牵强的套近乎声此起彼伏,与昨日那悲戚同情、甚至暗中嘲笑的氛围形成了无比讽刺的对比。
杨永信对人情世故再迟钝,也能感觉到这扑面而来的热情有多么虚伪和势利,他只是皱了皱眉,懒得理会,一心只惦记着他的实验器材装车是否稳妥。
倒是杨父杨母,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众星捧月,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只能尴尬地笑着点头回应。
胥坤冷眼看着这一幕,心中冷笑,却也未多言,只是催促车队启程。
车驾一路行至城东的新府邸。这里环境清幽,道路宽敞,与西城的嘈杂拥挤截然不同。气派的朱漆大门上方,“杨府”的鎏金匾额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大门两侧,早已有一队身穿麒麟军区制服、神情肃穆精干的卫士驻守,见到车队到来,齐刷刷地行军礼,动作整齐划一,一股令人安心的肃杀之气弥漫开来。
进入府内,亭台楼阁,雕梁画栋,草木葱茏,无不彰显着这座宅院的尊贵气派。杨父杨母看得眼花缭乱,如同刘姥姥进了大观园,连连惊叹。
然而,接下来的场面就让胥坤和所有随行人员再次见识到了杨永信的“痴”性。
当内侍们请示那些珍贵的实验器材应该安置在何处库房时,杨永信却大手一挥,指着府中最宽敞、采光最好、原本用作接待贵宾的正厅,毫不犹豫地说道:“不必入库!全都搬到这里来!以后这里就是我的主实验室!”
“啊?这……”负责安置的内侍官傻眼了,结结巴巴地试图劝阻:“杨院士,这……这于礼不合啊!此乃会客正厅,彰显府邸门面之所,岂能……”
杨父也急忙拉住儿子:“永信!胡闹!这都是贵重的器材,放在这里成何体统?万一来了客人……”
“客人?什么客人?”杨永信一脸莫名其妙,“我这里不需要会客!搞研究最重要!这里地方大,亮堂,正好摆放我的东西!快,就放这里!”他态度异常坚决,根本听不进任何劝告。
胥坤在一旁看着,嘴角抽搐,最终无奈地摆了摆手,示意内侍们照办。他算是彻底明白了,跟这位主儿讲礼仪规矩,纯属对牛弹琴。
于是,在这座奢华府邸最气派的正厅里,上演了诡异的一幕:名贵的紫檀木的茶几、黄花梨的太师椅被挪到了角落,取而代之的是各种粗糙的线圈、磁石、铜锭、琉璃罐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