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一次,也至少留了胥坤在内伺候笔墨。
而这次,竟是连胥坤都要屏退?
刹那间,无数念头掠过二人脑海:莫非是陛下龙体有恙,且是隐疾?或是医学院在研究某种关乎国运的机密药物?无论哪一种,都绝对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喏!”二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没有任何迟疑,立刻躬身领命,退出了办公室,并轻轻带上了房门。
项少龙按剑立于走廊右侧,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走廊两端和窗外,浑身气息内敛却如即将出鞘的利刃。胥坤则立于左侧,尖起耳朵,警惕着任何细微的动静。整个走廊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而压抑。
办公室内,扶苏并未立刻开口。他侧耳听了听门外的动静,确认两人已经就位。但他似乎仍不放心,又悄悄地、一点点地拉开一条门缝,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脑袋,像做贼一样向外窥视。
当他看到项少龙和胥坤果然如同两尊门神,背对着办公室,分别矗立在走廊两端,严格执行着警戒命令时,这才长长舒了口气,彻底放下心来,重新关好门,甚至还下意识地插上了门闩。
做完这一切,他转过身,看向一脸茫然又带着极度紧张的李醯,李醯懵了‘陛下这是要干啥,怎么这么...隐秘???该不会是看上我这把老骨头了吧...我该怎么拒绝...一时间思绪翻飞。
扶苏走到李醯面前,背着手,板着脸,用一种极其严肃、甚至带着几分威压的语气低声道:“李爱卿,朕接下来要与你商议之事,关乎社稷根本,乃帝国最高机密!出朕之口,入你之耳,绝不可有半分外泄!你可能向朕保证?”
李醯被这阵仗和话语吓得心脏怦怦直跳,额头瞬间渗出细汗。最高机密?社稷根本?难道真是陛下龙体……或者是某种可怕的瘟疫?他不敢细想,连忙撩起衣袍下摆,跪倒在地,以手指天,郑重起誓:“陛下放心!老臣李醯对天起誓,今日陛下所言所问,若有半字泄露,必遭天谴,人神共弃!请陛下明示!”
看着李醯如此郑重其事、甚至有些视死如归的模样,扶苏差点没绷住笑出来。他强忍着笑意,干咳两声,伸手将李醯扶起。
然后,他脸上的严肃表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混合着尴尬、促狭和一丝丝不好意思的神情,凑近李醯,压低声音道:“那个……李爱卿啊,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就是吧,朕最近觉得……嗯……就是觉得身子骨有点虚,容易乏累,那个……精力似乎有些不济,你看……是不是给朕瞧瞧,开点滋补调理的方子?”
“……”李醯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一脸讪笑的皇帝陛下,脑子里嗡嗡作响。
最高机密?社稷根本?严禁外泄?屏退左右?如临大敌?
结果……就这???
就只是为了看个肾虚亏空???
一股难以言喻的荒谬感和哭笑不得的情绪涌上心头,让这位素来古板严谨的老太医令,额上的青筋都忍不住跳了几下,满脸的黑线。他感觉自己刚才那番郑重其事的誓言……简直......像个傻子。
“陛……陛下……”李醯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他行医大半辈子,给王公贵族看了无数病,还是第一次遇到把“肾虚”搞得跟谋反大案一样神秘的!
扶苏看着李醯那副仿佛吞了苍蝇的表情,自己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讪讪地解释道:“咳咳……朕这不是……不想声张嘛……毕竟关乎朕的威严……你懂的……”
李醯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把内心翻腾的吐槽欲压下去。他努力让表情恢复专业和平静,但嘴角还是忍不住微微抽搐。
“老臣……明白了。”李醯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力感,“请陛下移步,容老臣为陛下请脉。”
扶苏乖乖伸出手腕。李醯屏息静气,三指搭上扶苏的腕脉,仔细感受着脉象的跳动。
诊脉完毕,李醯又仔细查看了扶苏的舌苔、气色,询问了近期的饮食、睡眠以及……咳咳……房事频率。
一番望闻问切之后,李醯的心里已经有了数。他沉吟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
“陛下,”李醯的语气恢复了前太医令的沉稳和专业,“陛下龙体根基雄厚,并无大碍。所谓虚乏之感,实乃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