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台。
坚固的防御工事，复杂的能量节点，都在那纯白的光柱中。
被瞬间气化蒸发得无影无踪。
当光芒终于散去当声音与色彩重新回到这个世界。
整个战场陷入了一种诡异到令人窒息的死寂。
无论是人类，还是妖兽，都停止了厮杀。
所有幸存的人类战士，都像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呆呆地抬着头。
望着天空中那片变得无比“干净”的区域。
又看了看城墙上那个触目惊心、仿佛天之伤痕般的巨大豁口。
他们的大脑一片空白。
严老呢？
那几位无敌的守护神呢？
他们……去哪了？
为什么……感受不到他们的气息了？
一个可怕的他们根本不敢去想的念头，在心底疯狂滋生。
……
城南宅邸。
秦枫紧紧地握住了拳头，锋利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
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刺痛感。
却无法让他那冰冷的心产生丝毫波澜。
就在刚刚那一刻，他脑中的《万道衍神诀》已经推演了亿万次。
结果只有一个。
如果他不顾一切，燃烧混沌不灭体的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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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空间掌控催动到极致，他有七成把握，能在光束落下前从其中抢救出重伤垂死的两人，最多三人。
而他自己。
也必然会被那毁灭性的余波重创。
没有半天，休想恢复。
为了几个素不相识的人去冒着生命危险，让自己陷入虚弱？
身后，还有他的女人，还有他未出世的孩子。
他不能赌。
也不想赌。
这个世界本就是如此残酷。
没有实力就只能沦为棋子，沦为代价。
至少严老他们的死是有价值的。
他们会被人族记住！
歌颂！
……
战场上的死寂，仅仅持续了十几秒。
随即便被妖兽们那震天的，充满了狂喜与嗜血的咆哮声，彻底打破！
“吼——！！！”
无穷无尽的兽潮。
如同挣脱了所有枷锁的黑色死亡洪水，带着足以淹没一切的恐怖气势，通过那个数十公里宽的巨大缺口。
疯狂地涌向了长城之后。
那片失去了所有高层战力守护的富饶而又脆弱的华夏腹地！
噩梦，降临了。
京都内。
无数通过各种渠道，勉强看到了最后一幕画面的民众彻底崩溃了。
有人瘫倒在地，面如死灰。
有人抱头痛哭，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有人更是直接选择了自我了断，不愿承受接下来被妖兽蹂躏、吞噬的命运。
圣者全灭，长城已破！
这意味着等待他们的，将是单方面的，毫无悬念的……
屠杀与灭绝！
人类，完了！
高空之上。
幻天妖狐等几尊巅峰妖圣，感受着体内因为同伴献祭而反馈来的远比之前更加强大的力量。
它们舔舐着嘴唇，猩红的竖瞳中充满了戏谑与残忍。
它们俯瞰着下方那片陷入无尽恐慌与绝望的人类世界。
仿佛在欣赏着一场最美妙的戏剧。
它们准备开始享受这场，等待了数百年的饕餮盛宴。
就在这时。
一道平静到令人心悸的声音直接传入了每一头妖圣的灵魂深处。
“笑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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