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贫穷又天天让人饿肚子、吃不饱饭的村庄可是比比皆是。
自然条件富裕的地方还好说,那些偏远又资源匮乏的地区,真是只能等着挨饿。
许如烟垂下纤细浓密的乌黑长睫,一瞬不瞬的盯着手里盛满香喷喷大米饭的老式土碗,白净娇俏的脸颊上,表情若有所思。
她没有什么忧国忧民的大抱负,只想过好自己平淡的小日子,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帮那些可怜的人。
许如烟上辈子经历过非人的凄惨人生,她自己就是曾身处绝境的人,自然也比寻常人更能感同身受的体会,如果在困境中有人愿意伸手拉你一把有多难能可贵。
你不经意的一次伸手,可能就会挽救一条可怜又无辜的生命。
也许有人觉得这是圣母心作祟,但许如烟从来没有麻烦别人,也没要求别人去做与她同样的事情。
她有能力,凭自己本事帮人,不是光口头说说,而是真的付出行动,并且也确实有人因此而得到命运的改变,日子过的更好。
她的良心因此得到满足与慰藉,既没有妨碍别人,又没有道德绑架,这有什么不好?
有些事情,你不乐意做,我不乐意做,大家都不乐意做,没有人愿意去迈出那一步,大家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时间久了,待到弊端显露的那天,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刀子不挨到自己身上就不知道疼。
唇亡齿寒的道理,也是老祖宗千年流传下来的智慧。
许如烟从来没有刚愎自负到觉得她能拯救所有人。
她没那么大本事,也没那么大抱负,她只是一个重生过又恰好拥有金手指的芸芸众生,确实比普通人幸运,也确实能力有限。
只不过,要是能尽早研究出提高粮食产量的杂交种子,不管从何种角度想,都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
秦鹤年闻言,低下头,轻轻蹙眉。
他掩藏在细框眼镜后的温润双眸闪着忽明忽暗的光芒,带着令人难以捉摸的复杂情绪。
沉默半晌。
秦鹤年端着碗,清润悦耳的好听嗓音,温柔说道:“如果有条件的话,我自然是会全力以赴。”
“不过公社的条件怕是有限,我在厦大农学院尚且举步维艰,要克服的东西太多,怕是没那么容易。”
秦鹤年说着,又轻轻叹息一声,似是觉得可惜。
许如烟闻言,眸光微闪,笑了笑,软声说道:“这也就是一个设想而已,吃饭的时候忽然想到聊两句,秦先生,你别放到心上,更别有压力。”
能成就成,不能成也没办法。
科研的确是逆天改命,但也得学会顺其自然,世界上好多重大实验发现都是不经意间的偶然促成,不能太过强求。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你只管努力,剩下的交给时间。
贺连城在旁边一直沉默着听两人谈话。
男人宽厚粗糙的大手一本正经端起碗,也插不上嘴,就沉下脸干着急。
贺连城垂着眼睫,用筷子扒拉了下白米饭,心里不免有些郁闷。
现在就恨自己当年没有多读书。
知识就像海绵里的水,如果从一开始就是块干海绵,再怎么挤也挤不出来。
贺连城俊朗英气的脸庞微冷,薄唇轻抿,好半晌,憋出一句话。
“先吃饭吧,菜快凉了。”
许如烟和秦鹤年同时一怔。
许如烟笑了笑,娇软的嗓音甜甜说道:“嗐,聊的太入迷,都差点忘了吃饭。”
“秦先生,快吃吧,菜凉了不好吃。”
贺连城拧了拧眉,不动声色的给许如烟碗里夹了一块鸡腿肉,心里忍不住嘀咕。
这也就是不在部队里,潜龙困于浅滩,不好施展拳脚。
要是哪天能有机会复职,他非得让小姑娘好好瞧瞧,自己回到当兵的舒适区,能有多英姿飒爽、意气风发。
真有那天,他能官复原职,非得想个法子给小姑娘接到京城的军区大院,让她过好日子。
贺连城端着碗,垂下密长眼睫,落下的阴翳恰好遮掩住幽深眸底的晦暗情绪。
他自己都没发现。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将自己和许如烟的命运联系到一起,舍不得离开,更舍不得放手。
可惜,某个白净娇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