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仿佛唯有这般扭动才能稍解那钻心蚀骨的酸爽。
这情形着实有些滑稽,矮小的身躯蜷作一团翻滚——他真的像个“球”。
我索性将袖中瓷瓶亮出,故意在他眼前轻晃。意思再明白不过:量大,管够。
他瞪圆了双眼望我,惊惧之色宛若见到地狱里的恶魔。最后终于匍匐在村长脚下,涕泪横流地嘶喊:“我说!”
虽然他说的是听不懂的异族语言,不过他可能真的是怕了,不断地用手势来弥补语言上的障碍,比划得多了,倒让我猜出了七八分意思。
原来他们是专程来测绘海疆的“水鬼”,像他这样的同伙竟有整支队伍,日夜不停地描摹着东土的海岸线,并将详图呈给上级。
“至于上官要用这些海图作甚……”他涕泪交加地叩头,“小的实在不知啊!”
我转头看向村长和渔民们,他们脸上只有抓到捣乱者的愤慨,全然不明白这些海图背后的杀机。
但自幼在权谋中耳濡目染的我,脊背已窜起寒意——这哪是破坏渔簖的小贼,分明是刺向国土的利刃!
咸腥的海风忽然淬出铁锈的气味,如无数柄看不见的杀机悬在浪尖。
我盯着地上那个瑟瑟发抖的身影,他供出的每个字都似狼烟,在我脑海中燃起连绵烽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