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未擒，岂能罢手？”
“擒他不难。”我直视他，“但若放他走，让他逃，让他散，让天下知——曹军不过如此，岂不更好？”
周泰冷笑：“你怕我们抢功？”
“功不必在我。”我说，“但若你们执意深入，锐士营便只守南岸，不再协防。”
他语塞。
我转向陈锋：“传令。一队随韩当肃清北岸残敌，收缴兵器，不得追入密林。另一队沿北岸布防，设哨卡、查渡口，凡有船只靠岸，格杀勿论。”
陈锋抱拳领命，转身调度。
我望向江面。
焦船残骸随波漂荡，有的已沉，有的还在燃。北岸火势渐弱，唯乌林外火光未熄，像一颗烧红的钉子，扎在曹军命脉上。甘宁已归，百骑整列，无人带伤。吕蒙部尚在返程，林间隐约可见人影移动。
突然，北岸东侧传来骚动。
一队曹军溃兵试图抢船渡江，刚推下一艘小舟，岸边机枪开火。子弹贴水掠过，舟底洞穿，瞬间沉没。溃兵慌乱，有的跳水，有的跪地。机枪未停，持续扫射江面，逼退后续者。
“东逃之路，断了。”陈锋站在我身旁，低声说。
我点头。
这时，韩当策马上前，抱拳：“诸葛先生，若曹操真从东面走，你真不追？”
我看着他，未答。
远处，乌林深处，一道人影缓缓走出林缘。肩披残甲，左手拄剑，右手拖矛。是张辽。他停下，抬头望来，目光如铁。
我也望他。
他未动，我亦未动。
片刻，他转身，拖矛入林。背影佝偻，却未回头。
我摸了摸腰后的遥控器。
系统界面无声浮现：
【轻机枪弹药余量：28%】
【手雷剩余：3枚】
【子任务“赤壁火攻”完成度：99.7%】
差最后一点。
陈锋低声道：“是否派无人机侦察乌林内部？”
我摇头：“燃料只剩一半，留到关键时用。”
他不再问。
江风骤起，吹散最后一缕烟尘。一艘残船缓缓漂至南岸，船头半截青牙旗缠在断桅上，轻轻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