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莫名破圣灵
天山脚下，风雪初霁。
剑圣独孤剑，一身素袍，须发如银，踏雪无痕，步步生莲。
他并未刻意散发气势，但那历经数十年沉淀、已臻化境的圣灵剑意，却如同无形的领域，笼罩周身十丈。
风雪迫近其身，便悄然消融、退避。
他就这般一步一步，沿着上山的石阶而行。
天下会总坛，守卫何等森严？明哨暗卡，高手如云。
然而，从山门直至半山腰，所有守卫、巡山弟子，乃至闻讯赶来、试图阻拦的香主、舵主，在踏入剑圣那无形剑意领域的刹那，便如遭雷击。
手中兵刃震颤欲脱，体内真气滞涩难行，竟连出手的勇气都提不起半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素袍老者，如同闲庭信步般，从他们面前走过，拾级而上。
无人能阻，亦无人敢阻！
剑圣目光平视前方，眼中唯有天山之巅的天下第一楼。世俗蝼蚁，不堪一击，根本不值得他稍加留意。
行至一处较为开阔的山坪，再往上，便是天下会核心区域。
一道身影，静静地立在石阶尽头，挡住了去路。
那是一名年轻男子，身着淡蓝劲装，面容俊朗，眉宇间正气凛然。
他手中握着一柄连鞘长剑，剑格古朴，虽未出鞘，却自有一股浩然之气萦绕。
剑圣的脚步，第一次停了下来。
他的目光，越过风雪，落在了那年轻人手中的剑上。
那柄剑……他认得。
“英雄剑。”
剑圣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洞穿岁月的锐利，“无名……他果然未死。你，是他的传人？”
剑晨躬身一礼，不卑不亢：“晚辈剑晨，奉家师之命，在此恭候剑圣前辈。”
“哼。”
剑圣冷哼一声，“无名自己做了缩头乌龟，派你个娃娃来挡我？他以为，凭你，就能拦住老夫？”
剑晨神色不变，语气依旧恭敬，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家师退隐多年，早已不问江湖是非。晚辈此来，非为阻挠前辈，实为劝谏。”
他抬起头，目光清澈，直视剑圣：“天下会一统武林之势已成，雄霸虽手段霸道，然其治下，北方武林纷争渐息，秩序初立。
前辈若此时上山，与雄霸决战，无论胜负，必将引发江湖浩劫，生灵涂炭。
前辈乃武林泰斗，德高望重，何必因一时意气，再掀血雨腥风？还请前辈以苍生为念，就此止步。”
“哈哈哈哈！”
剑圣闻言，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仰天狂笑，笑声中充满了悲愤与不屑。
“小娃娃！
你可知那雄霸与沈浪，是如何欺辱我无双城？鸠占鹊巢，强逼降表，视我百年基业如无物！
此等奇耻大辱，岂是你一句‘江湖大势’、‘生灵涂炭’便可揭过？！”
他笑声戛然而止，眼中杀机毕露：“无名教你来说这些迂腐之言，简直是辱没了这柄英雄剑！滚开！否则，休怪老夫剑下无情！”
剑晨见劝说无效，心中叹息，知道一战难免。
他缓缓将英雄剑横于身前，沉声道：“既然前辈执意如此，晚辈得罪了。若能以手中之剑，让前辈知难而退，亦是功德。”
“就凭你？”
剑圣眼中轻蔑之色更浓，“也好！便让老夫看看，无名调教出来的徒弟，有他几成本事！接招！”
话音未落，剑圣并指如剑，隔空一点！
嗤——！
一道凝练至极、璀璨夺目的剑气，如同划破夜空的流星，带着无坚不摧的意志，直射剑晨！
剑气过处，空中飘落的雪花瞬间汽化，地面坚冰留下深深的灼痕！
圣灵剑法——剑一！
这一剑，看似简单，却已是返璞归真，将速度、力量、意念凝聚于一点，寻常高手触之即死！
剑晨瞳孔微缩，不敢怠慢，英雄剑骤然出鞘！
清越的剑鸣响彻山坪，一道温润如玉、却隐含坚韧的剑光随之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