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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卫国问骑马跟在马车旁的兴儿：“家里可还好？宜姐儿还住外祖家吗？”
兴儿瞅一眼青帷马车车，只含糊答应。
众人进了将军府的大门，纷纷下马，把缰绳丢给小厮。
李青竹跳下马车，返身扶下秀宜。
魏蜜和白菊跟着跳下来。
张卫国替儿子介绍李青竹，又指着秀宜道：“这位小哥眼熟得紧，不知如何称呼？”
秀宜早跪下去，“砰砰砰”连磕三个响头，哽咽道：“阿爹。不孝女给阿爹请安。”
张卫国的笑僵在脸上，胸口剧烈起伏，不可置信地问：“你叫我什么？你是……是……”
秀宜仰起头，布满灰尘的脸被泪水冲刷得白一道黑一道的，眼睛却如浸在水里的星子，格外闪亮：“不孝女给阿爹请安。阿爹安康。”
“宜……宜姐儿？”张卫国一把扶起她，上下打量，抖着嘴唇。“怎……怎么是你？”
“女儿实在惦念阿爹，不告而来，请阿爹责罚！”秀宜喉头发紧，语速很慢，却字字清晰。
张卫国眸中浮起泪雾：“好孩子，苦了你了。你外祖父和舅舅舅娘可知晓？”
“外祖父是知晓的，舅舅舅娘也应该知道了。”秀宜不错眼地盯着张卫国，泪水止也止不住。
张正军望着自己的妹妹，心里翻起惊涛骇浪，脸色都变了——自己这个妹妹不止聪慧，还……胆大包天，二十多天时间，与两三万士卒同吃同住，这……这这这，叫他这个做兄长的说什么？
斥责？舍不得！
夸赞？没理由！
张正军闭了闭眼，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哑着声道：“阿爹，他们赶了这么远的路，必定又累又饿，先摆膳吧。有什么话等他们歇好了再问也不迟。”
张卫国拿手抹了一把眼睛，深吸口气：“正军说得不错。李世子请。众位请。”拉着秀宜当先而行。
秀宜已经有整整八年未曾见过父亲，此时小手被父亲握在掌心，心顿时热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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