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宜不由失笑：“你倒是比我自己还更有信心。”
白芍不说话，只笑盈盈地望着她，眸中亮着小星星。
秀宜想了想，又道：“我想做点粮食和药材的生意。我总是担心，太平盛世太久了，朝廷和百姓难免松懈。一旦起战火，便是大祸。”
廖珠看着她笑，目光中满是崇拜：“表姐真厉害，连这些也懂！”
秀宜想到不久就会到来的战争，嘴角的弧度消失了，眸中透出忧色：“居安思危么。父亲和哥哥都在边关，少不了药材和粮食。万一边关起战火，我也能替父兄出一分力。”
正说着，竹叶来报：“小姐。老爷在蜡梅园，派人来请表小姐。”
秀宜将针插在绣绷上，站起身来：“大约是李世子来复诊了。表妹是自己绣，还是跟我一起去？”
廖珠忙站起来：“秤不离砣。自然是一起。”
两人带着丫鬟，一起去了蜡梅园。
廖靖和李青竹正围炉吃茶，一边手谈。
见姐妹俩一起来了，廖靖满脸笑意，捋着胡子让她俩坐。
姐妹俩听话坐下。
秀宜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问：“现在诊脉？还是待会再诊脉？”
李青竹伸出手，含笑道：“手谈事小，诊脉事大。先诊脉吧。”
秀宜伸出两根手指，搭在他苍白瘦弱的腕上，凝神屏息，双目微阖。
半晌，换另一只手诊脉，又仔细问了他日常饮食，比之前如何？
李青竹神情柔和，一一答了。
秀宜提起笔写了方子，又看看李青竹的脸色，皱着眉头，增增减减。
好半晌，才拿给廖靖瞧。
廖靖正拈着颗黑子，望着棋枰皱眉沉思。
秀宜轻声唤：“外祖父？”
廖靖一抬头，见秀宜递过来药方，忙放下棋子，接过来仔细斟酌，半晌，叹了口气：“妙啊。可惜不是男娃。这样的方子连我也开不出来。”
随手递给李青竹：“贤侄且按这方子吃上三副，再来复诊。”
李青竹接过药方，仔细折好，珍重地收入怀中，含笑问秀宜：“仍是一副吃两日，六日后来复诊么？”
秀宜点头称是，又细细交待了忌口，方起身告退：“我们姐妹这就告辞了，不打扰外祖父和世子雅兴。”
廖靖点头：“去吧。”
李青竹却含笑道：“张家小姐请暂留步。”
众人齐齐看向他。
李青竹微微一笑：“小姐这手医术，浪费了实在是暴殄天物。不知道小姐有没有兴趣开个医馆？”
秀宜心中一动：“若小女有心，世子可能帮忙？”
李青竹拱拱手，郑重道：“义不容辞。”
秀宜想了想：“若是旁的事相求，世子可能相帮？”
李青竹站起身来，双手抱拳，神情恳切地道：“李某人的病症，太医也束手无策。如今总算是看到了希望。小姐于李某人有大恩，若有驱遣，在所不辞。”
秀宜忙屈膝行礼：“得世子一诺，万分感激。”
廖靖略感疑惑：“宜姐儿，这样郑重其事的，可是有什么事。连外祖父也帮不上忙么？”
秀宜含笑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阿娘嫁妆里有几个铺子，一直是江氏在打理。您和舅舅是娘家人，倒不太好插手。若是李世子肯陪我走一遭，岂不是好？”
李青竹含笑看她：“李某人之荣幸。不知道小姐打算几时回将军府？”
秀宜看看他，又看看外祖父：“择日不如撞日。要不，就现在？只是……扰了两位的雅兴，怪不好意思的。”
李青竹见她口里说着不好意思，面上却神情自若，大感兴味，不由得笑出声来。
廖靖爱怜地点点她：“你呀……”
又对李青竹一抱拳：“麻烦贤侄走这一趟。多谢。”
李青竹一拱手：“乐意之极。”
两人一前一后往外走，廖珠忙紧跟出来：“表姐，我也要去。”
秀宜笑：“我说不准你去了吗？”
“没有。”廖珠回得响亮。
李青竹眉眼带笑：“就坐王府马车去可好？”
“正有此意。”秀宜毫不扭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