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伊娜也微微喘息着，收刀而立。她看着地上两个虽然狼狈、眼神却燃烧着不屈火焰的少年，神情难得严肃起来。
她走过去，用竹刀轻轻戳了戳艾斯的脑袋：“怎么样？服不服？”
艾斯喘着粗气，梗着脖子，虽然浑身疼得要死，却还是硬撑着吼道：“不服！下次……下次一定打败你！”
萨博也挣扎着坐起来，疼的龇牙咧嘴：“没错！等着瞧！”
古伊娜撇了撇嘴，不再理会他们的嘴硬，转身走向罗宾：“走了书呆子，回去吃饭！今天活动量有点大，饿死了！”
罗宾站起身，看了一眼艾斯和萨博，又看了看古伊娜的背影，轻轻点点头。
“等等我！”
阳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在山路上晃晃悠悠。
古伊娜握着竹刀走在前面，不像平时那样利索，脚步有点沉。罗宾安静地跟在她身后，能感觉到朋友情绪不太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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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着走着，古伊娜突然停了下来，背对着罗宾，肩膀微微耷拉着。
罗宾也跟着停下，轻声问：“怎么了？”
古伊娜没回头，声音闷闷的，带着点平时绝不会有的低落：“罗宾……下次……我可能真的要输了。”
罗宾愣了一下。输？古伊娜会输？在她印象里，古伊娜的字典里就没有“输”这个字。
“艾斯和萨博，”古伊娜继续说着，声音越来越低，“他们的力量，每天都在变强。今天你也看到了，我差点……就压不住他们了。”
她转过身，脸上没了往日的神采飞扬，眉头紧紧皱着：“这不是剑术可以弥补的。他们的力气，他们的速度，长得太快了……我虽然对自己的剑术很有信心，但是……”
她攥紧了竹刀，指节有些发白，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和不甘：
“如果……我是个男孩子就好了。”
这句话像颗小石子，轻轻敲在罗宾心上。她这才意识到，古伊娜又钻进了那个“女孩子力气不如男孩子”的死胡同里。
罗宾看着好友难得露出的脆弱模样，心里叹了口气。她想起在奥哈拉时，那些学者们面对绝对力量时的无力；想起刘九叔叔说过，力量本身没有对错。
她走到古伊娜面前，没有说什么反驳的话语，而是歪着头，用了一种带着点疑惑的语气，问道：
“古伊娜，你饿了吗？”
“啊？”古伊娜正沉浸在自怜自艾的情绪里，被这没头没脑的问题问得一懵，下意识摸了摸肚子，“是有点……但这跟我是不是男孩子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啊。”罗宾一本正经地点点头，“你看，艾斯和萨博力气大，是不是因为他们吃得多？”
古伊娜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那俩小子确实挺能吃的。
“那你想想，”罗宾继续引导，“他们吃的饭，是谁做的？”
古伊娜眨了眨眼：“露玖阿姨啊。”
“对啊！”罗宾双手一摊，表情无辜，“露玖阿姨也是女的，尤其是她还让艾斯邀请萨博住在一起。她一个人就能做出喂饱两个饭桶的饭菜，这得花多大力气？这力气小吗？”
古伊娜：“……”（好像……有点道理？）
罗宾趁热打铁，指了指古伊娜手里的竹刀：“还有，你用的竹刀，是哪里来的？”
“道场后山砍的竹子做的啊。”
“谁砍的？”
“……我砍的。”
“砍竹子容易吗？”
“……不容易，挺费劲的。”
“对啊！”罗宾拍了拍手，眼神亮晶晶的，“你看，你能砍得动那么硬的竹子，艾斯和萨博行吗？他们估计连斧头都挥不利索！”
古伊娜张了张嘴，想反驳说那俩小子打架用的水管钢管也挺沉的，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好像……罗宾说的……也没错？
“再说了，”罗宾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带着点神秘兮兮的语气，“古伊娜，你忘了我的能力了吗？”
古伊娜看向罗宾。
罗宾微微一笑，心念一动。
下一刻，在古伊娜惊讶的目光中，她手中的竹刀仿佛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