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稳度过。
奥尔维亚的情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她不再持续昏迷,偶尔会短暂地清醒片刻,虽然意识依旧模糊,眼神涣散,但至少能吞咽一些流质的米汤和清水了。
这些喂食和擦洗的琐碎工作,几乎都由罗宾完成。
刘九负责提供物资和熬药,大部分时间则待在屋外,或者短暂外出,确保周围环境的安全。
罗宾对此毫无怨言,甚至做得越来越熟练。她会耐心地一勺勺吹凉米汤,小心地喂给短暂醒来的奥尔维亚;会定时用温水帮她擦拭脸颊和手臂;会在夜里依旧睡在她身边,听着她逐渐平稳的呼吸声。
一种奇异的、无声的亲近感,在日复一日的照料中,悄然滋生。
罗宾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就是觉得这个阿姨……很熟悉。看着她苍白的脸,看着她偶尔因伤痛而蹙起的眉头,心里会泛起一丝细微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心疼。
夜里睡觉时,她不再仅仅蜷缩在床沿,而是不自觉地,一点点靠近,最终侧身依偎在奥尔维亚没有受伤的那侧臂膀旁,仿佛能从这具伤痕累累的身体上,汲取到某种难以言喻的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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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里,月光透过窗纸,洒下清辉。
罗宾像前几天一样,依偎在奥尔维亚身边,睡得正沉。
奥尔维亚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意识像是从深海中艰难浮起,带着沉重的疲惫和浑身的酸痛。她茫然地看着头顶陌生的、简陋的木质屋顶,鼻尖萦绕着草药和干净布料的混合气味。
这是……哪里?
她不是在……司法岛的押送船上吗?那些残酷的审讯……冰冷的牢房……还有最后……剧烈的爆炸和坠落海中的冰冷……
她还活着?
她艰难地转动僵硬的脖颈,想要观察四周。
然后,她看到了。
月光下,一张近在咫尺的、稚嫩的小脸。
女孩睡得正熟,乌黑的头发柔软地贴在额前,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鼻翼随着呼吸轻轻翕动。她的脸颊还带着点婴儿肥,睡颜恬静。
这张脸……
奥尔维亚的瞳孔猛地收缩,呼吸瞬间停滞!
像……
太像了!
像她记忆深处,那个被她不得已留在奥哈拉、日夜思念的小小身影!
罗宾……
她的女儿……
不……不可能……
是梦吗?还是临死前的幻觉?
巨大的震惊和不敢置信如同海啸般冲击着她虚弱的精神,让她几乎要再次晕厥过去。
就在这时,或许是被她骤然变化的呼吸惊动,或许是本就睡得不太安稳,罗宾也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
在清冷的月光下。
罗宾眨了眨还有些惺忪的睡眼,看清了奥尔维亚睁开的、充满了震惊和复杂情绪的眼睛。
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小脸上立刻露出了惊喜的神色,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软糯:
“阿姨?你醒来了?”
她撑起小身子,关切地凑近了一些,仔细看着奥尔维亚的脸色。
“你感觉怎么样?还疼吗?要不要喝水?”
一连串带着稚气却真诚的问候,如同温暖的溪流,淌过奥尔维亚几乎冻结的心田。
不是梦……
是真的……
这个孩子……真的在她眼前……
奥尔维亚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千言万语堵在胸口,酸楚、狂喜、愧疚、担忧……无数种情绪疯狂翻涌,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死死地盯着罗宾的脸,仿佛要将这失而复得的容颜刻进灵魂深处。
但她不能……
不能相认……
她的身份,她的处境,对这孩子来说,是致命的危险!
她用力闭了闭眼,强行压下几乎要失控的情绪,再睁开时,眼神已经努力恢复了平静,只是那微微颤抖的指尖,泄露了她内心的激荡。
她避开罗宾那双酷似她父亲、此刻却写满关切的眼睛,声音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