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队员说道:“好像是地雷,法式的!”
另一名队员抱怨道:“地图上可没有标注,法国人在这里设置了雷区!”
队长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抱怨,看着远处说道:“小心点伙计们,这里应该有德国同行!”
一行人坚持走到了晚上九点多,才找到一户法国农民的小院子。
会说法语的队长和医疗兵过去和法国人交涉,回来时带来了好消息。
“这里的主人是一对法国祖孙,老太太让我们过去一起过圣诞节,她们虽然没有法式大餐,但是有热乎乎的浓汤和软和的面包!注意,不是硬邦邦的法棍!”
一队人都有点小兴奋,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歇脚的地方,关键是还有热汤喝。
医疗兵搀扶着受伤的艾瑞克,其他人带着装备和给养跟了上去。
果然如队长所说,法国老太太很热情,把他们直接领到了餐桌旁,给每个人饭盒里先打满蘑菇浓汤,又给每个大兵发了一个羊角面包。
这个慈祥的法国老太太,还给受伤的艾瑞克找了一块软和的垫子。又在他的面前,放上了一小碟切好的熏肉。
“感谢上帝!让我们幸运的遇到如此善良你们!”
队长松了一口气,把带着的巧克力、咖啡拿了出来。又把早上那位英国中尉送的一瓶酒和两听罐头取出来,交给老太太的孙女。
这个长得很漂亮,但是腿有点残疾的女孩,高兴地接过肉罐头,下去给他们做饭。
战场另一端,英德前线。
伊森中尉带着士兵们过着气氛沉重的节日,就连苏格兰人的管风琴,曲调都显得那么的哀伤。
他们怀念死去战友,思念家乡的亲人,希望这场战争早点结束。
对面的奥恩中尉则是请那位男高音,为大家唱起了圣诞颂歌。
战争已经持续了四年,马上要进入第五个年头,士兵们换了一茬又一茬。
这些年轻人在去年圣诞节时,可能还在学校里考试成绩头疼,可能因为偷偷学会了抽烟,被父亲责骂。
可是现在却操弄着最高效的杀人武器,屠杀另一个国家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有的士兵神情麻木的抽烟,享受着24小时带来的宁静;有的仰头看向远处的星空,寻找年少时独属于自己的那颗;一些刚刚走上战场的新兵,则是拿出纸笔,一边流泪,一边给家人写信。
忽然,阵地对面传来了口琴和管风琴的伴奏声。
习惯了和乐队配合的男高音,也把自己声音提高了几分。
他有多久没有充分发挥自己全部实力了?
德军阵地士兵也纷纷察觉到了歌声的变化,侧耳倾听着有了乐器伴奏《圣诞颂歌》。
男高音越长越觉得和对面的【乐队】配合默契,他十分想见一见另一个国家的合作伙伴。
于是,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踩着弹药箱,歌唱家走出了战壕。
一边高声歌唱,一边走向布满尸体和弹坑的战场。
另一面,一队戴着黑色帽子,穿着裙子的苏格兰人,抱着管风琴也在向他走来。
裙子显然不够保暖,几个苏格兰人被冻的有些颤抖。可能是因为寒冷,他们吹奏更加卖力,仿佛这样会使身体暖和起来。
嘴巴一鼓一鼓的苏格兰人,显得滑稽又可爱。
歌唱家又看见了那位吹口琴的英军,他是那么的年轻,就如同刚才那些给家里写信的孩子一般,也是个十七八岁的,胡须软软的年轻男孩。
男高音张开双臂,用最嘹亮的歌声迎接自己异国的朋友,音乐让友谊跨越国籍、仇恨和战争。
接着,双方交战的官兵纷纷走出了自己的战壕,跟随着自己这边的音乐家走向阵地中间。
先是警惕的防备着对方,可是随着高音歌唱家一曲结束时,和苏格兰人逐一握手,又和吹口琴的年轻士兵攀谈起来。
戒备一下子消除了!
两个中午时分见过面的中尉相互握了手。
“伊森·格雷,来自伯明翰!”
“奥德·杜登,来自慕尼黑!”
“那么,你带啤酒了没有?”
德国佬一愣,从怀里掏出银质的小酒壶递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