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还记得,当年你还不到二十岁的年纪,一人一枪,立于泰安殿前......”明德帝的思绪似乎一下子又回到了当年的那个夜晚,“对,好像你就是站在现在的这个位置,青王手下的二百死士愣是被你一人挡下......那时候的你,是如此意气风发的少年人啊......”
司空长风闻言,思绪也飘回了当年的那个晚上。他沉默了许久,终是开口道:“陛下,二十年了,您老了,我也老了,有些事,就交给年轻人去做吧。”
“老?孤不老,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明德帝忽的朗声说道,“孤除了要平定琅琊之乱,扫平江湖,还要灭南诀、破域外、清北蛮,真正实现四海一统,我要将现在的北离变为大离,到那时,天下都是北离的,到时天下又有谁会再指责孤动用国运?”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月星辰皆有规律,北离能够获得如今的疆土,是一代又一代帝王励精图治的结果,明德一朝本就已是国力顶峰,四方来朝,若是后代再出几位明君,你所说的事未必就不会实现。”
谢宣摇了摇头,轻叹道,“只是如今你逆天而行,强行运转国运,只会适得其反,恐怕还未等你实现春秋大梦,北离的国运被消耗殆尽,最后即便真的让你统一了天下,北离也只会剩下一个饿殍遍野、伏尸百万的空壳罢了。”
明德帝并没有理会谢宣的说教,他依旧看着司空长风,苍眉之下渐渐开始散发出一股寒意。
“朱雀使......”明德帝再度将对司空长风的称呼换成了“朱雀使”,“今天的局面,与当年何曾相似,难道今日你们来此,是打算向当年一样扶月离登位吗?”
兰月候一定,顿时直了眼,他急忙沉吟道:“皇兄,我绝无此意......”
可明德帝却依旧我行我素的说道:“想当皇帝,这没什么丢人的,今日他们若不会选择你,也会选择楚河、凌尘......亦或者是孤任何一个个儿子......”
“所以,这就是你杀了自己儿子......杀了白王殿下的理由吗?”司空长风长叹一声,惋惜道。
听到萧崇的名字,明德帝的身子猛地一颤,整个人也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
“崇儿......对了,崇儿死了......”
“我为什么......”
“不,因为崇儿......他联合羽儿反我......”
“反对我的人,都得死......”
“都得死!!!”
明德帝的身上瞬间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黑气,那庞大的威压从他身上扩散而出,原本插在他周身的五柄长剑也伴随着他疯狂的模样瞬间飞起。
谢宣无奈的摇头,毕竟亲眼看到一代帝王变成这般疯癫的模样,也着实令人感到唏嘘。
“司空兄,多说无益。”谢宣对着司空长风轻轻摇头,司空长风也微微颔首,眼神中同样满是无奈。
谢宣、司空长风、离天、兰月候四人相互对视一眼,身上强悍的真气瞬间爆发,四个天下顶尖的高手在同一瞬间涌起的战意足以令漂浮在空中的整座皇城也为之颤抖。
此时已经不像是在地面之时,几人还要保存体力,如今面对明德帝,稍不留神恐怕就要皇城,自然不敢再有丝毫留手。
一直待在泰安殿前的大监瑾宣,见战事一触即发,急忙飞身向前来到明德帝的身边,可当他发现自己与明德帝齐平时,又本能的向后退了半步,这才斥道:“谢宣、司空长风、离天、兰月候,尔等是想与陛下动武吗?”
“瑾宣,退下!”明德帝似乎并不需要瑾宣的僭越,随手向着身后拍了一掌。
瑾宣的身体便向一个断了线的风筝,被一股大力径直带飞了出去,又回到了原来站着的地方,不过明德帝的这一掌还是存有理智的,只是将瑾宣拍飞,并没有将这个从小伴着自己长大的伴读太监给打伤。
瑾宣从惶恐震惊中缓过神来,最后只得转换成一丝苦笑。
“司空长风,就让孤看一看,你这些年来的长进吧。”明德帝冷笑,随手抓起渊眼,杀气顿时将长剑镀上了一层漆黑如墨的阴影,紧接着便是一剑挥出。
只是,这平平无奇的一剑,却蕴含的极为庞大的剑气,当年谢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