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简直是疯了。
能在这个宴席中坐着的官员,就没有一个不认识“萧凌尘”的。
原因无他,游手好闲、吃喝嫖赌,沉迷游乐、挥霍无度,仗势欺人、无视法纪,该干的不该干的,能干的不能干的他都干了个遍。
“天启第一纨绔”六个字成了他的专属。
这样一个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当着一众文武官员的面走了进来。
司空千落、叶若依、雷无桀、洛明轩四人的脸上皆是喜色,只有萧瑟却是目光凝重,心中不知在想着什么。
兰月侯蹭的一下站起身,目光不可思议的看向东方凌尘,太师董祝与国师齐天尘倒是淡定许多,十分有默契的扒拉着碗中的豆羹饭,并没有因着东方凌尘的到来而表现出大惊小怪的模样。
“藏冥,可真的是他?”白王萧崇对着身边的护卫小声问道。
藏冥点了点头,向萧崇描述道:“是,他手中提着一把剑,身上背着一个木匣,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萧崇皱眉问。
“只是他的眼睛是红色的。”藏冥犹豫道。“许是练了什么奇特的内功改变了瞳色。”
萧崇点了点头,便打算静待即变。
而坐在萧崇身旁的赤王萧羽看见东方凌尘时,眼睛中立时散发出兴奋的光,嘴角也抑制不住的向上扬起。
“他回来了,他终于回来了,哈哈哈!”萧羽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喃喃自语,可话语中还是遮掩不住的激动。
“大胆萧凌尘,众目睽睽之下僭越王位!”谁也没有想到,最先发难得竟是礼部尚书徐未成,而且张口就是大不敬之罪。
他身旁的兵部尚书吴惊成用一种看傻子似的表情看向徐未成,赶忙将自己的座位搬的远了些,又想到自己与他同为六部尚书,顿时觉得这官职好像跌份了不少。
礼部的人,恐怕脑子都有点问题,宴会厅中有三个王爷、两个监国,他们都没说话,你一个礼部尚书跳出来做什么?
况且有些人也许不知道,吴惊城可是清楚的很,五年前这位世子爷单枪匹马劫法场,杀得尸横片野血流成河,以至于他后来接连调了二十多个外省的武官进京补缺,这样的杀神,他不来惹你,你倒先惹起他来了?
东方凌尘的脸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定睛一看,原来是个老熟人。在他离开天启前,这位徐未成徐大人还只不过是个礼部侍郎,每天最爱做的事好像就是找他麻烦。
五天一大参、三天一小参,成日抓着他吃喝嫖赌、仗势欺人的小事不放。只不过当时明德帝与琅琊王的关系还未闹翻,对东方凌尘的纨绔行径也只是视而无睹,甚至可能还有纵容之意。
“徐老头,这么多年了,还是在礼部干活吗?”东方凌尘似笑非笑的看向徐未成,坐在徐未成周围的官员无意中瞥见东方凌尘那红色的眸子,皆是背脊一寒。
可唯有徐未成像是没瞧见一般,双手往后一背,昂首道:“我乃礼部尚书徐未成。”
“哦,原来升官了,架子也大了。”东方凌尘不屑的轻笑出声,“你既为礼部尚书,应当知道‘琅琊王’的爵位乃是世袭罔替,我父萧若风过世,我自然可称琅琊王。”
“对吧?萧崇?”
东方凌尘最后一句话,确实将目光看向了坐在上首的白王萧崇,还记得当初在雪月城时,这番话便是最先出自他的口中。
萧崇目不能视,看不见东方凌尘的神情,但感觉却极为敏锐。他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低声自语:“奇怪,他的气势怎么与上次见面差别这么大?”
“哼,萧凌尘,当年你一把火烧了琅琊王府,这等无父无君之举,还敢自称王爷?况且琅琊王谋逆,天下皆知......”
此言一出,在场的官员无不倒吸一口凉气,琅琊王案在北离本就是个禁忌,更别说在天启城里,提都不该再提。
萧崇想起当初在雪月城,藏冥无意中当着东方凌尘的面提到谋逆案时东方凌尘的反应,不禁摇了摇头,看来这礼部尚书该换人了。
“龙邪!”赤王萧羽低喝一声,他身后的护卫瞬间拔刀,长刀丢出,直插在徐未成的桌上,吓的他两腿一软直接瘫坐下来。
众人的目光皆是疑惑的看向萧羽,没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