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主人不愿见客,尔等速速离去!”一个略显稚嫩的童音从屋内传来,倒是出乎了段飞云的预料之外,向来或许是这客房“主人”的书童之类的人。
“客栈中接连发生命案,此间诸人皆有嫌疑,还请你家主人出面,自证清白。”段飞云这话说的客气,并未因对方是一童子而语出怠慢。
本以为提起命案,这间房的主人至少会出言解释两句,岂料这主人仍旧未发一言,反倒是这小童怒斥道:“放肆,你算什么东西,竟敢让我家主人自证?你们先前的对话,我家主人早就听得一清二楚,只是懒得与你们这群江湖草莽计较,就算客栈中的人死光了,也与我家主人没有半分关系。”
此言一出,段飞云、刘一刀心中皆是一凛,难道说这间客房中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一个小小书童都能有如此大的口气?
东方凌尘当年在天启城中也是横着走的人物,向来只有他嚣张的分,谁料今天听到一个孩子在自己面前装X,忍不住嗤笑道:“呵呵,图画里,龙不吟,虎不啸,小小书童可笑可笑。”
“大胆狂徒!”小童果然被东方凌尘激怒,一道红色的身影从房间内冲出,手持一把同他一般高的长刀,便朝着段飞云劈去。
段飞云大惊,他自敲门之时,别起着防备之心,只是这小童身形不高,手脚极为灵活,再加上手上使的长刀,虽谈不上什么惊世骇俗的刀法,但这突入起来的一下却也让他措手不及,直接一个凌空后翻,稳稳落在了一楼。
段飞云无语,只得喊道:“你这小童不识好歹,又不是我嘲笑于你,因何伤我?”
那小童只听得自己被人嘲笑,也不去管是谁说了这话,是以冲出门来的时候便朝最近的段飞云砍去。
“知书停手。”小童刚想追下去,却听房中传出主人的声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太过冒失。刚刚那股子提刀便砍的狠劲一下就蔫了下去,低着脑袋等待主人的责罚。
屋内,缓缓走出一个翩翩公子。他身着月白锦袍,领口袖缘绣着暗金云纹,行走时衣袂轻扬如流云拂过青石。手中玉骨折扇轻摇,扇骨映着廊下灯火泛出温润光泽,眉峰微扬间,眼底笑意藏着三分疏离七分贵气。
腰间玉佩随步履轻撞,泠泠声响未落,他已立小童身旁,折扇轻点小童脑袋,声音自带一种磁性:“我与你取名叫做知书,便是想让你的性子文静一些,怎滴还是改不掉军中那股子匪气?”
小童低着头不敢对视那公子的目光,只得闷闷的说道:“方才那人讥讽于我,我一下没忍住。”
公子看向众人,唇角微勾起带着淡淡的疏离,眼底带有几分无奈之色:“诸位都是江湖中颇有声名之人,又何必强人所难,非要逼我出来一见呢?”
“呦,没有想到这位公子如此俊逸,倒让姐姐不好意思了。”林秀目光灼灼的看向那位公子,丝毫不加避讳。
小童再次怒起,长刀指向林秀:“你这女人,好不要脸,这般盯着我家主人作甚!”
“老刘我还在猜测这屋中住的是什么人,原来是个小白脸,这家客栈之中已经死了三人,你却迟迟不肯露面,难道是心中有鬼?”刘一刀说话毫不客气,一来是瞧着这人身上不像是会武功的样子,二来也是因着自己想住的天字一号房被其捷足先登而耿耿于怀。
“果然是一群江湖中人,一点礼数都不懂。”小童抱着长刀,冷冷的盯着刘一刀,那眼神就像一个小狼崽子一般凶狠。
公子无奈,又点了点小童,朝着面前诸人以及楼下的段飞云、宋燕回依次拱了拱手,然后说道:“诸位莫要见怪,只是我这身份特殊,倘若泄露,于我、于各位都不是一件好事。”
“我等都是在刀尖舔血之人,哪有那般多的顾忌?”肖斩江不悦道,“况且今日早已身在局中,又有什么事能大的过生死之危?”
那公子再度环视众人,见这些江湖人士的眼神中或是玩味、或是探究,或是怀疑、或是虎视,终究还是无奈的选择了妥协。
只见他缓缓袖口之中取出一枚汉白玉的腰牌,上有锦绣祥云纹路,中间端正有力的刻着三个瘦金体字:“琅琊、萧”!
东方凌尘与肖斩江的瞳孔闪过一份旁人不易察觉的惊诧。
那儒雅公子举起腰牌,缓缓开口:“吾乃琅琊王世子,萧凌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