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没出力。问题是,它被砍中后,伤口直接从影子里补上了,就像系统自动修复。唯一的破绽是——它抬手指向草鞋时,动作停了至少十息。那一刻,它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连气息都断了。”
“说明那一刻它失去了行动能力?”
“或者受到了干扰。”墨轩眼神微凝,“那只草鞋,可能是某种封印媒介,也可能是标记物。但它退走不是因为怕我们,是因为草鞋让它停下了。它不是逃,是被命令撤退。”
李昊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仍有余热,那是丹药化开后的反应。黑色已经不再扩散,但皮肤下仍有异样蠕动感,像有根丝线从体内往外拉扯。他握紧短刃,低声问:“如果它明天不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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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来的。”墨轩靠着柱子坐下,仰头望着屋顶破洞外的夜空,“它不是闲逛,是在巡逻。那条路线,可能是阵法的一部分,也可能是在维持某种平衡。它退回,不代表放弃,而是……等下一个夜晚。”
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方才交手的画面:那团阴影无声逼近,没有五官,却有“注视”的感觉;它抬起“手”指向草鞋时,动作僵硬,仿佛违背本能。那一刻,它不像鬼物,倒像一个执行程序的傀儡。
“它以为自己是猎手。”墨轩轻声道,“但我们才是安排晚宴的人。”
李昊没说话,只是将短刃插进地面,测试泥土的松软程度。他知道,下次交手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阴影可以掩盖身形,但只要切断它与地面的连接,就有机会。他缓缓活动右臂,肌肉仍有刺痛,但毒素已被压制。他抬头看向墨轩:“你有几成把握?”
“三成。”墨轩睁开眼,咧嘴一笑,“但胜率不靠数字,靠胆量。它敢来,我就敢让它尝尝什么叫‘光合作用’。”
他从包袱里翻出几块碎琉璃,颜色驳杂,形状不一,是从一处废弃遗迹带出来的废料。据说曾是古时祭司用来聚日月精华的法器残片,真假不知,反正死马当活马医。他把它们拼成扇形摆在桌上,正对门口,又调整铜镜角度,确保第一缕晨光能折射进来。
“这些玩意儿要是真有用,当年也不会被人砸了扔在这儿。”李昊冷冷道。
“可它们没被彻底毁掉。”墨轩指尖轻抚琉璃边缘,“说明有人想留一线生机。”
远处传来一声鸡鸣,短促而沙哑,像是被掐住了脖子。镇子依旧安静,但那种静,已经开始松动。风从破窗灌进来,吹得残烛忽明忽暗,光影在墙上摇曳,如同鬼舞。
墨轩把铜镜放在腿边,手指时不时拨弄一下碎琉璃的角度。他腰间的玉佩随呼吸轻轻晃动,偶尔撞在剑鞘上,发出细微的响,像是在计时。
李昊闭上眼,呼吸逐渐平稳。他知道,真正的战斗还没开始。今夜只是试探,对方在观察他们,他们也在摸清敌人的规则。他右手缓缓抚过刀柄,感受那熟悉的纹理——这是父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刀不出鞘则已,一出必见血。
东方天际已有微白,山影轮廓渐渐清晰。
墨轩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养精蓄锐,等太阳上岗。”
李昊没应声,只是将短刃收回鞘中,靠在墙边闭目调息。墨轩则抱着破剑坐在门槛上,目光落在远处小路上。他知道,那东西一定会回来。不是因为它恨他们,而是因为它“必须”回来——就像钟表指针,到了时间就得走。
第一缕晨光爬上山头时,墨轩睁开了眼。
他扭头看了眼李昊:“准备好了吗?”
李昊睁开眼,右手缓缓握住短刃,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咱们得让这位夜班同事知道——”墨轩站起身,把嘴里叼着的草茎吐掉,换上一贯吊儿郎当的笑容,“洪荒打工人,也不是好惹的。”
他抓起铜镜,走向门外。
李昊紧随其后,刀锋在微光中泛起一抹赤色,像是饮过血的征兆。
他们刚踏出祠堂,地面忽然传来轻微震动。
不是脚步声,是湿意——又开始往上渗了。
墨轩停下脚步,低头看去。青砖缝隙间,一缕黑气正缓缓爬行,如同地下水渗出,悄无声息。它沿着墙根蔓延,避开了晨光照射的区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