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锦囊搁下。
鳶尾诧异:“沈大人,您这是”
沈正泽举目四下望了一眼,没见江茉的影子,想来是在厨房忙碌,开口道:“给你们老板的福袋。”
鳶尾:“!!!”
这是什么神仙大人!吃饭还有福袋送
她下意识说:“我去喊老板。”
“不用了。”沈正泽唤住她,“你转交给他便是。”
韩悠看著有点眼馋。
“大人,属下也有福袋吗”
江老板又不是给大人打工的,都有福袋可以拿,他兢兢业业在大人手底下干了这么久,应该也有福袋吧
他一脸期待。
沈正泽淡笑不语:“走了。”
韩悠:“”
什么意思
有没有倒是说一声啊,有的话他就可以领了福袋,多买点好吃的了!
鳶尾捧著那个红绸锦囊走进后院时,江茉还在整理那些酒壶,旁边还有一只空空的小酒杯。
再看她的脸颊,泛著淡淡的粉。
夕阳斜斜扫过青砖地,把江茉半张蒙著面纱的脸映得柔和。
“姑娘,沈大人和韩公子走了。”
鳶尾把锦囊递过去,声音里还带著没压下去的惊奇,“沈大人留了这个,说是给您的福袋。”
她目光触及江茉的脸颊,有点担忧。
“您是不是喝酒了”
“没事,就是尝了一口梅酿。”
江茉说著伸手过去,接过锦囊时只觉触手温热,绣线在阳光下泛著细腻的光泽,针脚密得不见线头,一看便知是精心缝製的。
她捏了捏,里面是硬物相撞的轻响,倒不像装著银钱。
解开绳结倒出一看,竟是枚通透的暖玉,雕成了半开的桃模样,玉质温润,贴在掌心暖暖的。
“这太贵重了。”
江茉把玉桃放回锦囊,指尖在绸面上摩挲片刻。
她与沈正泽不过是店家与食客的交情,偶尔托他办点琐事,哪当得起这样的礼
鳶尾在旁笑道:“沈大人特意交代不用喊您,还说让您务必收下。再说他拿了您四壶酒呢,这玉桃说不定是谢礼。”
江茉望著锦囊上绣的缠枝纹,忽然想起沈正泽方才立在台阶下的模样,墨色披风被风掀起一角,眼神落在她身上时总带著种说不清的沉静。
她轻嘆了口气:“罢了,回头找个由头还回去便是。”
转身时瞥见廊下那两坛刚分装完的酒,又道,“对了,把剩下的清梨酒装两壶,明日托人送到沈府去,就说是谢他送梨子的回礼。”
鳶尾应了声,见自家姑娘望著天边晚霞出神,嘴角悄悄勾著。
沈大人一表人才,可比那知府强了不知多少倍,若是自家姑娘和沈大人有缘,好似也不错
沈正泽回到府中时,天已擦黑。
沈管家接过他的披风,目光落到后面僕从带回的一堆礼盒和酒壶上,不由多瞧了两眼。
“先放著,明日直接装车启程。”
沈正泽淡淡吩咐,將外衫也褪了下来,只穿中衣。
他今日破例没先处理公文,径直走到案前,拎出那一壶梅酿。
酒壶巴掌大小,壶底的桃印记在烛火下若隱隱现。
沈正泽撕开封口的瞬间,一股甜香便漫了出来,像寒夜里忽然绽开的一树梅,冷香混著蜜意,缠得人鼻尖发痒。
他取了只白瓷杯,斟酒时见酒液是淡淡的琥珀色,在灯下泛著微光,比他收藏的那几坛贡酒还要剔透。
先抿了一口,初时只觉清冽,像含了片沾著雪的梅瓣,待酒液滑入喉咙,暖意忽然漫开来,带著点微醺的甜,又被一丝若有若无的酸意托著,一点不腻。
“这酒……”
沈正泽挑眉,又饮了一大口。
他自小在京中长大,什么琼浆玉液没尝过,却从未喝过这般清奇的滋味。
梅的冷香仿佛浸在了酒里,咽下后唇齿间还留著淡淡的香。
好酒!
放在京中,定然受文人雅士喜欢,在后宅说不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