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马蹄刨地的声音。
胡瞎子像狸猫般悄无声息地摸上前,片刻后返回。
“十五个,有四个带伤。生了俩火堆,正在烤马肉。”他眼中闪着冷光,“放松得很,哨兵都在打盹。”
队员们握紧了兵器,目光投向胡瞎子。
老兵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牙齿:“赵头儿那边怕是还没开张呢。咱们得抢个先!”
他快速分配任务:八个最好的弩手绕到上风口,其余人分两翼包抄。
“记住,弩箭齐射先打掉哨兵和闹腾的。然后冲进去,别留手,一个都不能放跑!”
命令悄无声息地传递。乡勇们虽然紧张,但数月严训此刻显出效果,各自就位毫无紊乱。
胡瞎子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举起弩箭。
咻!
一支鸣镝撕裂夜空!
几乎同时,多个方向弩箭齐发!火堆旁顿时惨叫声起,两个放哨的溃兵一声没吭就栽倒在地。
“敌袭!”溃兵中有人惊呼,慌乱中去抓兵器。
但第二波弩箭又到!这次用的是火箭,钉在帐篷和物资上,瞬间引燃大火!
“杀!”胡瞎子一马当先,挥刀冲入混乱的敌群。乡勇们如猛虎下山,借着火光见人就砍。
溃兵毕竟曾是精锐,初始慌乱后很快试图结阵抵抗。一个魁梧汉子挥舞长刀,接连格开两支弩箭,怒吼着扑向胡瞎子。
“来得好!”胡瞎子不闪不避,短刀迎上。
金铁交鸣!火花四溅!
那汉子力道极大,震得胡瞎子手臂发麻。但老兵的狠辣此刻尽显,他顺势侧身,另一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匕首,直插对方肋下!
汉子惨叫一声,踉跄后退。胡瞎子如影随形,刀光一闪,血喷如泉。
另一边,乡勇们三人一组,互相配合。一人举盾格挡,一人长矛突刺,一人弩箭点射。虽然个人武艺不如溃兵,但配合默契,竟将残余敌人逼得节节败退。
战斗很快结束。十五个溃兵,毙命十二,生擒三——都是重伤无法动弹的。
胡瞎子喘着粗气,抹了把脸上的血污,环顾战场。乡勇战死一人,伤四人,代价比预想的小。
“打扫战场!能用的全带走!”他踢了踢脚下溃兵头目的尸体,“首级割下,带回去祭奠桩子他们!”
...
与此同时,西边三十里外,赵武却遇到了麻烦。
他们追踪的另一股溃兵异常警惕,竟然反布了陷阱。两个乡勇踩中毒签,虽不致命却行动艰难。
更糟的是,这股溃兵人数远超预估——至少有三十人,而且似乎和另一股人马汇合了。
“头儿,还追吗?”副手低声问,看着渐黑的天色,面露忧色。
赵武面色阴沉。敌人数量占优,又占了地利,强攻损失必大。但若放任不管,这股溃兵迟早是心腹大患。
他目光扫过周围地形,忽然定格在不远处的一条浅沟。
“你带受伤的弟兄往回撤五里,在那处断崖设伏。”赵武快速下令,“我带剩下的人去诱敌。这些溃兵骄狂,见我们人少必定来追。”
“太险了!”副手急道。
“执行命令!”赵武不容置疑,“记住,听到三声短哨就放滚石,别管我还在不在
...
半个时辰后,溃兵营地突然响起喊杀声。赵武带人一波突袭,用弩箭射倒几人后转身就跑。
溃果然大怒,二十多人嗷嗷叫着追了出来。
追逐在黑夜的山林中展开。赵武且战且退,故意示弱。溃兵见他们“溃逃”,追得更急。
眼看快到断崖,赵武猛地吹响三声短哨!
然而,预想中的滚木礌石并未落下!
溃兵已然追近,最近的距离不足十步!箭矢咻咻飞来,一个乡勇惨叫着扑倒在地。
赵武心沉谷底——断崖上出事了!
千钧一发之际,侧翼突然响起震天喊杀声!火把瞬间亮起数十支!
胡瞎子浑身浴血,一马当先冲杀而来,口中狂笑:“赵头儿!俺老胡来得可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