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招来什么别的东西吧?
我把这纸人单独搬到角落,用块破布盖好,打算观察观察。
一整天,我都心神不宁。一边应付着零星上门的生意(主要是买香烛纸钱的,暂时还没第二个像王富贵那样来求救的),一边时不时溜到后院瞟一眼那盖着的纸人。
没啥动静。
既不发光也不发热,更没蹦起来跳舞。
直到傍晚,天色擦黑。
我正准备关门上板,街尾突然吵吵嚷嚷起来,还夹杂着女人的哭喊声。
我心里一紧,又出啥事了?
没等我出去看,一个伙计模样的人慌里慌张地跑到我铺子门口,气喘吁吁地喊:“沈、沈老板!快去看看吧!街尾李记杂货铺的李老板,他、他老婆要上吊!”
“啥?”我懵了,“为啥啊?”
“破产了!倒大霉了!”伙计跺着脚,“就今天下午的事!他家囤的一批货全让水泡了!债主堵门!李老板一口气没上来晕过去了,他老婆想不开就要寻短见!拦都拦不住!都说您有办法,您快去看看吧!”
又是破产?!
我头皮发麻。这破街的风水是跟我犯冲吗?怎么天天有人要死要活的?
但这次,我心里莫名地动了一下。
李记杂货铺……好像昨天也烧纸人了?难道也烧晚了?或者……效果不好?
我猛地想起后院那个被我“加工”过的纸人。
一个疯狂的念头冒出来——要不……拿他去试试?
死马当活马医!万一呢?
我也顾不上多想,冲回后院,掀开破布,抱起那个贴着血符的黄纸纸人,就跟着伙计往街尾跑。
李记杂货铺门口围了一堆人,里面传来女人凄厉的哭喊和众人的劝阻声。
我挤进去,只见李老板瘫在地上,面如死灰,他老婆被几个人拉着,脖子都快伸进房梁套好的绳圈里了,哭得撕心裂肺:“让我死了算了!没法活了呜呜呜……”
“让让!都让让!沈老板来了!”伙计喊着。
人群刷一下分开一条路,所有人都看着我,眼神里又是那种熟悉的期待和敬畏。
我硬着头皮,抱着纸人走到屋子中间。我也没啥别的招,只能学着昨天那样,沉声道:“找个‘活钱’来!快!”
李家人现在也没主意了,赶紧翻找,还真找出来一枚用红线穿着的铜钱。
我接过铜钱,看着怀里这个诡异的纸人。正常流程应该是塞进空白纸人喉咙,可这个……胸口已经贴了符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心一横,捏着铜钱,试着往那黄纸符的中心位置——也就是螺旋纹路的中心——用力一按!
就在铜钱接触符纸的瞬间,我手指又是一痛,好像又被什么扎了一下,血珠渗出,沾在了铜钱和符纸上。
嗡……
比上次更清晰的一声嗡鸣在我脑中响起!
同时,我视线角落里那该死的系统面板竟然被动闪了一下!
【检测到非常规“财符”启动……能源驳接……尝试解析……错误……权限冲突……】
【关联标的:李记杂货……强制介入……波动修正中……】
【警告:符箓载体存在“纸胎”活性残留……】
一连串乱七八糟的提示闪过!
而我手里的那个纸人,胸口贴符的地方,竟然微微发热起来!那暗黄色的符纸上的血色图案,像是活过来一样,微微扭曲了一下!
紧接着,外面街上又传来熟悉的惊呼!
“水退了!货舱的水自己退了!”
“奇了!李老板刚才进的那批便宜南洋橡胶,市价翻了三倍!”
“债主……债主说他刚接到电报,老家房子拆迁,赔了一大笔钱,债不用急了!”
屋里的人都傻了,拉着李老婆的人也松了手。
李老婆愣愣地从凳子上下来,和李老板面面相觑。
又……又成了?
我抱着微微发烫的纸人,站在原地,心里却没有多少喜悦,反而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