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心啊!那林氏所作所为,桩桩件件,岂是‘手艺灵巧’四字所能解释?太后娘娘前番急症,何其凶险?偏偏在她曾进献点心之后!六皇子体弱,亦曾食用其物!如今京中流言四起,皆言此女身负异术,王爷您……久在军中,或不解此等阴私手段,切莫被其表象所蒙蔽,以致……养虎为患啊!”话语中的暗示,恶毒至极。
皇帝眉头紧锁,显然孙继儒的话戳中了他内心的疑虑。皇家最忌惮的,便是这等玄乎其玄、难以掌控的力量。
“父皇明鉴!”赵琰抬起头,目光直视皇帝,毫无退缩,“孙御史所言,皆是捕风捉影,毫无实据!太后娘娘急症,经太医署张院判详查,已证实乃香料与药物相克所致,与林小满毫无干系!六皇子食用其点心后,食欲渐开,太医院亦有记录可查,乃调理之功,何来异术之说?至于流言,更是宵小之辈散布,意在混淆视听,构陷忠良!”
“忠良?”孙继儒冷笑,“王爷口中的‘忠良’,便是一个来历不明、屡惹事端、如今更被指为妖邪的女子吗?王爷如此回护此女,甚至将其藏于王府,拒不交出由有司审问,难免令人心生疑虑啊!莫非真如外界所传,王爷与此女……关系非同一般,故而徇私?”
这话已是赤裸裸的挑衅和污蔑,直指赵琰与林小满有私情,因私废公!
御书房内空气瞬间凝固!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赵琰身上。
赵琰眼中怒火升腾,但他深知此刻绝不能失态。他强压怒意,深吸一口气,再次叩首,声音却比刚才更加清晰、更加坚定,甚至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
“父皇!儿臣与林小满,确非泛泛之交!”
此言一出,连皇帝都微微动容,孙继儒等人更是眼中闪过窃喜之色,以为抓住了把柄。
赵琰继续道,字字铿锵:“儿臣与林小满相识于微时,知其为人坚韧、心地纯良、技艺超群!她于儿臣,有相助之义!昔日在北疆军中,儿臣曾身受奇毒,性命垂危,军中医药匮乏,正是林小满之父,凭借祖传药膳秘方,巧用寻常食材,为儿臣缓解毒性,争取到救治时机,此乃救命之恩!儿臣对其父女,心存感激!此番回护,一为报恩,二为公道!绝无半分孙御史所臆测之龌龊心思!”
他将一段过往的恩情抬出,既解释了为何格外关照林小满,又将关系定性为“报恩”与“公道”,巧妙地避开了“私情”的指控,更凸显了自己的重情重义和光明磊落!这番说辞,半真半假(林小满之父救助之事乃赵琰根据林小满身世推测并稍作改编),却合情合理,瞬间将孙继儒的污蔑化解了大半!
皇帝目光闪烁,显然在权衡。赵琰在北疆中毒之事,他确有耳闻。
孙继儒没料到赵琰会如此回应,一时语塞,但仍强辩道:“即便有恩,王爷亦当秉公处置!岂能因私恩而罔顾国法宫规?此女嫌疑重大,理应交由大理寺彻查!”
“彻查?如何彻查?”赵琰猛地转身,目光如利剑般射向孙继儒,语气凌厉,“就凭这几份毫无实证、满纸荒唐言的奏章?就凭市井无知之徒的流言蜚语?孙御史,你口口声声为国为民,为何对北郊皇庄废窑中藏匿的、关乎国帑民脂、牵连朝中重臣的惊天罪证视而不见?却对一个弱质女流如此步步紧逼?莫非……是怕某些真相大白于天下吗?!”
他话锋陡转,直指核心!将话题引向了北郊废窑和秘密账本!
孙继儒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厉声道:“王爷休要转移话题!本官不知什么废窑账本!此刻在议的是林小满妖术惑众之事!”
“妖术?”赵琰冷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一本奏折,高举过顶,“父皇!儿臣正要禀报!昨夜儿臣接到密报,于北郊皇庄废窑中,起获一批重要物证,涉及户部漕运、宫中采办巨额亏空,以及……一些与西域邪药相关的隐秘记录!此事关乎国本,远比某些人凭空捏造的‘妖术’谣言重要万倍!儿臣已初步查验,证据确凿,奏本在此,请父皇御览!”
他将那本早已准备好的、参劾孙党贪腐的奏章,呈了上去!这一下,如同在即将爆炸的火药桶旁点燃了引信!
皇帝脸色剧变,接过奏章,迅速翻阅,越看脸色越是阴沉,周身散发出骇人的低气压!孙继儒等人更是面如土色,冷汗涔涔而下!他们万万没想到,赵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