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龙王脸带笑容轻声细语道:“这确切地说流沙国公主跟师兄天篷元帅和大哥孙大圣相见相识了。”
先前的流沙国王后闻听此言大为惊讶地问道:“什么!我女儿称天篷元帅为师兄称孙大圣为大哥,这太乱套啦,这是怎么回事?”
南海龙王笑着耐心细致地解释道:“这看起来有些两乱套,但实际并不乱套,两个师父两样称呼而已,卷帘大将、天篷元帅和孙大圣的取经师父乃是唐三藏,他们称师兄弟天;篷元帅、流沙国公主和孙大圣习武的师父乃是须菩提祖师,他们称师兄妹。彼此之间没有矛盾。”
先前的流沙国王后似懂非懂点点头:“哦,原来如此,由于两个师父不同称呼自然不同,各自按师父来称呼就不会乱套。”
南海龙王点点头,认同这说法道:“是的,完全就是这样。”
随后,南海龙王生怕暴晒坏或者渴坏了先前的流沙国王后便吩咐南海龟丞相在南海岸边撑起遮阳伞,再在遮阳伞底下排放一张茶桌、茶杯和一壶龙井茶。
南海龙王与先前的流沙国王后坐在茶桌旁一边喝茶一边欣赏南海风景耐心等待流沙国公主归来。
且说那卷帘大将本就是个铁石心肠之人,但实际上却也有着一颗多情多义之心。只因为身负重任担当使命,才迫不得已舍弃家庭抛下妻儿,而此时此刻,又怎能不想念自己远在家乡的妻儿呢?
一日,听闻自家小女竟独自一人长跪于天宫之中的中央金殿之前,只为求得一颗仙桃以给其母增添福寿之时,这位身为卷帘大将的男子不竟心动不已,并决定暗中前往一探究竟。
待得来到中央金殿前时,卷帘大将远远望去只见那娇小玲珑的身影正笔直地跪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之上一动不动。
刹那间,一股酸楚之情涌上卷帘大将心头,令他难以自抑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而下,仿佛决堤之泉一般源源不绝。
正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可如今面对此情此景,卷帘大将却是再也顾不得许多任由泪水肆意流淌,他有泪轻弹了。
与此同时,卷帘大将心中亦是涌起一阵宽慰之感——毕竟能拥有这般孝顺懂事的女儿,实乃人生一大幸事啊!
然而终究还是不忍再看下去卷帘大将只得默默地转身离开,就在此刻,一种前所未有的渴望突然从他心底深处涌现出来:或许现在正是时候去与阔别已久的妻儿团聚一堂了吧!要让妻子感受到久别的夫君所带来的浓浓爱意;要让孩子们重新领略到父亲宽厚坚实的臂膀所能给予他们的无尽温暖;更要让这个曾经支离破碎的家庭重拾往日那份其乐融融、相亲相爱的美好时光。
于是,卷帘大将悄悄地下凡前往南海区域的生力军驻地。
很不巧,先前的流沙国王后不在生力军驻地而是被南海龙王请到南海去了。
卷帘大将有些失意,但并不失望,他踩着七彩祥云前往南海。
不一会儿,卷帘大将来到了南海岸边上空。他按下云头隐去身形,目光急切地扫过那片熟悉又陌生的沙滩。然后他看见了那个在记忆中被思念了千百遍,在梦境中被勾勒了无数回的身影,此刻正孤零零地坐在一把遮阳伞内与南海龙王饮茶欣景。
霎时间,一股滚烫的如同潮水般汹涌的激情猛地冲垮了卷帘大将数百年修行筑起的心防,那不是单一的狂喜,而是一股混杂着无尽思念与深沉愧疚的洪流瞬间将他吞没。
那思念是刻在骨子里的,卷帘大将看着她比记忆中清瘦了许多的背影,海风拂动她的衣袂显得那般单薄。
往日的情景不受控制地一幕幕闪现——是她灯下温柔绣他皇袍的侧影;是她在庭院中笑着迎接他归家的脸庞;是离别前夜那双盛满担忧却强作镇定的眼眸……这些被他深埋在心底不敢轻易触碰的珍宝,此刻争先恐后地涌现,带着灼热的温度烫得他心口发疼。
卷帘大将才知道所谓的放下与修行在这最真实的情感面前是如此不堪一击,这数百年的光阴非但没有磨灭半分情意,反而像酿酒一般将那份思念发酵得愈发浓烈醇厚。
然而,比思念更沉重、更尖锐的,是那几乎要将他撕裂的愧疚。这愧疚像无数根细密的针,扎在他的灵魂深处。
卷帘大将愧疚于自己的抛弃,当年他位列仙班,本以为能给她更长久的安稳与荣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