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在翰林院安顿下来后。
并未急于投入编纂典籍的工作。
他明白。
初入官场，最重要的是明晰局势，巩固人脉。
尤其是那些曾对他有知遇之恩的清流前辈。
是夜。
林凡携周子谦，备上薄礼。
首先拜访了内阁大学士顾玄清的府邸。
顾府门庭素雅，不显奢华。
顾玄清亲自迎了出来。
他看着林凡，眼底带着温和的笑意。
“林状元不必多礼。”
“老夫等你多时了。”
顾玄清将林凡引入书房。
茶香袅袅。
顾玄清示意林凡落座，并未急着开口。
他只是静静地打量着林凡。
林凡拱手。
“学生初入翰林院，事务繁杂。”
“特来拜谢顾相，以及诸位前辈的提携之恩。”
顾玄清轻轻捋须。
“状元郎客气了。”
“你以一己之力，破世家之局。”
“又以百年策论，震动朝野。”
“老夫等，不过是顺势而为。”
他的话语，透着长者的睿智。
顾玄清端起茶盏，轻啜一口。
“翰林院，清贵之地。”
“看似远离权力核心，实则为储相之所。”
“你入翰林院，是陛下对你的保护，也是栽培。”
林凡静静听着。
顾玄清继续说道。
“翰林院中，多是世家子弟。”
“他们对你这位寒门状元，或有不服，或有警惕。”
“你当低调潜学，不轻易与人争锋。”
“但也要立住自身的道，不被同化。”
“翰林院藏书万卷，是天下文道的汇聚之地。”
“你要善加利用，提升自我。”
“为将来，蓄积力量。”
林凡心中一动。
他知道。
顾玄清所言的“将来”，绝非仅仅是翰林院的升迁。
他想起了乾云曦公主的话。
顾玄清的目光，变得深邃。
“陛下对你，寄予厚望。”
“他要你这把刀，斩断千年桎梏。”
“翰林院，便是磨刀石，也是刀鞘。”
“让你在锋芒未露之前，得以锤炼。”
林凡的眼神，变得坚定。
“学生明白。”
“学生愿为陛下，为大乾，赴汤蹈火。”
顾玄清微微颔首。
“陛下希望你，从基层做起。”
“以青州为试点，推行新政。”
“以事实，证明你的道，是可行的。”
“是能为天下苍生，带来希望的。”
他虽然没有明说，但“青州”二字。
已经足够清晰。
林凡心中掀起波澜。
乾云曦公主的预言，果然应验。
顾玄清的神色，带着一丝凝重。
“但这条路，注定不会平坦。”
“世家根深蒂固，不会轻易放弃利益。”
“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阻止你，甚至毁掉你。”
“你要时刻警惕，步步为营。”
“老夫能做的，便是尽力为你争取时间和空间。”
“让你安心成长。”
林凡起身，躬身长揖。
“学生受教。”
“多谢顾相指点。”
顾玄清摆了摆手。
“你我皆为大乾臣子。”
“为天下苍生谋福祉，乃是本分。”
“你当谨记，你的身后，是陛下。”
“是所有期盼新政的清流。”
“更是。天下万千百姓。”
林凡的心中，充满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