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痴迷,忍不住掐着蔚隅的下颚,看着他的眸子开口:“我还没见过你其他样子……阿隅,让我看看可好?”
灼热的呼吸混着酒气喷洒在脸上,蔚隅心里一阵恶寒,忍住一把把人掀翻的冲动,柔声开口:“殿下金尊玉贵,能得殿下青眼是草民三生有幸,不敢攀龙附凤。若是以往,草民定会陪殿下畅饮,只是今时不同往日,草民恶疾缠身,重疾未愈,郎中特意交代不可饮酒。”
白瑜微愣,原来还是个病美人?
更有趣了,他身边美人众多,病美人却是第一次见。
趁白瑜发愣,蔚隅夺过酒杯放下,抬手倒了杯清茶递到白瑜唇边。
从白瑜的角度望去,只见美人微红的耳尖和侧脸,长而翘的睫毛微微颤动。
温热的指腹擦过手背,白瑜失神,蔚隅接下来的话更让他心神荡漾。
“草民未入京时便听过殿下的英名,心中仰慕不已……”藏在袖子下的手使劲掐了把大腿,蔚隅再抬头时,眸中早已泪光莹莹,“可惜已有婚约在身,今日赴宴,有幸得见,已无遗憾。以茶代酒,还望殿下不要嫌弃。”
“我怎么会嫌弃呢?”
白瑜借着蔚隅的手将茶一饮而尽,抓着他的手道:“你若愿意,我便去求父皇收回圣旨……”
蔚隅眼神微动,想听听他的狗嘴里能吐出什么混话。
“届时我便向蔚尚书提亲,纳你为侧妃。”
不过是尚书府不受宠的庶子而已,当侍妾已经算抬举他,现在先把人哄住,等进了府,要了他的身子,随便找个理由降为侍妾,不怕他不答应。
白瑜的算盘打得噼啪作响。
蔚隅怎会不知他心中所想?忍不住在心里一边扎他的小人一边骂娘,这么会算,怎么不称称自己有几斤几两,算算自己价值几何?怎么不去和癞蛤蟆比比?狗嘴吐不出象牙就算了,连狗叫都不会?
众人面面相觑,蔚川脸色微变,却也没说什么。
庶子当侧妃确实抬举,但白瑜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还需掂量。
他虽然对这个弟弟不亲,但好歹是蔚家的人,要卖也要卖个好价钱才行。
按照胤朝律法,男子可以娶男妻,但若是有爵位的贵族,则需要放弃爵位。且男妻必须载入族谱,享有财产继承权,掌内宅管家之权,和离时也可分走半数家产。
男妾则是纯粹依附他人的花瓶,不但没有任何权利,还可以被主母随意发卖。
正妻和侍妾,正常人用脚趾头都知道怎么选。
白瑜是有多自信,才会认为自己会选他呢?
“殿下,草民的婚事乃是陛下钦定,草民何德何能让殿下为难?伤了殿下和陛下的父和气,就是草民的罪过了。”
白瑜没想到美人如此善解人意,还设身处地为他考虑,心火越发难以忍受,恨不得现在便要了他。
“没想到你竟为我考虑许多。”白瑜摩挲着蔚隅的唇瓣,“阿隅越是善解人意,越让我魂牵梦萦,欲罢不能,可叹你我有缘无分。”
白瑜顿了顿,决定退而求其次,“竺赫是个短命的,你若改变主意,随时可以来寻我,我可以替你隐瞒身份,送你离开上京,皇子府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草民多谢殿下厚爱。”
蔚隅嘴角抽搐,在心里问候了他的祖宗十八代,面上却不显,仍旧温温柔柔客客气气地讲着他自己听起来都反胃的话。
说的好听,言外之意不就是让他隐姓埋名,跟在他身边当个见不得光的外室?
厚脸皮他见过不少,不要脸的也见过很多,但是这种把左脸揭下来贴到右脸的,属实罕见。
当皇子属实埋没了他的才能,城墙才是他最好的归宿!这么厚又水火不侵的脸皮,当城墙比砖石好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