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命伸出的、由余烬和执念构成的“手臂”。
指尖,触不到一丝实感。
怀抱,揽不住半点微光。
他抓不住他。
他留不住他。
光点们依旧按照既定的轨迹,无声地、决绝地向上飘升,汇入那条悲壮的光之河流,最终融入那缓缓旋转的、冰冷的归墟之轮。
每一次穿透,都像是在容烬残存的意识核心上,狠狠地剜下一刀。
那无声的穿过,比任何酷刑都更加残忍。
灰烬核心的光芒急剧闪烁、明灭,如同风中残烛,那勉强维持的人形轮廓在极致的痛苦与无力感中开始崩溃、涣散,重新变回那颗更加黯淡、更加死寂的核心,只是其表面,仿佛多了一道永不愈合的、名为“失去”的裂痕。
他的冲锋,他的嘶吼,他的乞求……
他燃尽最后一丝疯狂与力量的反抗……
在这宏大的、温柔的、却冰冷到极致的归墟进程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如此徒劳可笑。
绝望,不再是情绪,而是化作了比灰烬本身更加冰冷的实质,将他最后的存在,彻底冻结。
他只能悬停在白光之外,如同被遗弃在岸边的孤魂,眼睁睁看着那载着他所有光明与温暖的舟楫,驶向永恒的寂灭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