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回我们房间也不跟我搭茬,和肖在一起说笑的声音似乎也有些刻意地放大,好传过来让我听到她们笑的有多开心。她是在跟我冷战吗?可是,为什么呢?因为我执意叫同班男生合影吗?还是质疑了她“爱吃零食是女生的天性”的观点?也许没有饭后和她们一起去买零食吃比质疑观点更严重吧。我印象中,乡下妹子应该是朴实、节俭的,她的娇生惯养和大手大脚花钱买零食完全颠覆了我对乡下妹子的印象。就这样,她不理我,我也不便主动开口找她,泥菩萨还有点土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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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7月23日……星期五……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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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气还不错,出来的这几天都是晴天,今天我们要看的是白果树瀑布,离大本营不远。景区里是紧贴着山的石板路,一米来宽,沿着石板路往里走进山林腹地,随手便能触到山壁湿滑的青苔,抬眼便能看到石缝里倔强生长的蕨类,就如同随时打算与这山里的精灵来一场亲密接触般,身心都是轻盈的。路途中有三座铁索桥,最后一座最大,约一百多米长,一米多宽,晃晃悠悠,仿佛挂在山间的长藤。现在不是丰水季,桥下的水流不大,间或突兀着嶙峋的怪石,身后时不时传来女生的尖叫声和嬉闹声。我不恐高,也不怕吊桥,心里微微鄙视了下胆小的女生,继续向前。
走没多久,便看到个大瀑布,约四十多米宽,一百多米长,中间被分成三段,宛若一匹白色缎子被扯成了几绺。水汽迎面扑来,湿润了脸颊,击打在石头上的水花飞溅,一片晶莹剔透。乘大伙儿不注意,我爬过阻挡在面前的怪石,向瀑布靠近,向禁区靠近。仿佛受到了某种灵魂的召唤,忘我地投入,想更多地拥抱这水,这雾,这无可束缚的自由。
“那是谁?!快回来!”一声大吼,我被叫回到安全地。这时才意识到瀑布旁有一叫“烟雨亭”的小亭子,这亭的名字似乎与我也有些缘分。亭子里的石桌椅都被水汽打湿,果然一副烟雨蒙蒙的意向。仙女瀑在更里面,需乘船才能进入,它没有白果树的气势,但有种独特的婉约美,如一丝白绫,顺山而铺,到山脚汇成墨绿化不开的深潭,涓流汩汩而出的是不愿被深锁的一丝灵动。
回程的路上,我拣了些形状奇特的叶子夹入日记本中,但我不掐花。花是美的,长在这深山中的野花更美,让这淡蓝或浅紫的生命去妆点这美丽的大山吧,为何要据为己有呢?而山的绿是那么丰富,我就自私地留一点绿吧。
由于各种原因,原计划中的山林烧烤改成了回家的车上一人发两串羊肉串。路上有晕车的老师和同学换到前面去坐,又有人要打牌,位子换来换去,陶然坐到了我旁边。挨着他的胳膊觉得有些烫,问他是不是发烧了,他说有些晕车,我把窗边的位子换给他坐。几个小时车程后,汽车开回学校,旅行团自行解散,各自回家。陶然让我陪他走走,看他消沉的样子,我担心他会出事,便答应了。一路上,他说了很多,关于班上的人和事,关于他家里的各种烦恼,关于他过去和现在的学习,关于他的一些流言蜚语。他说的我都选择相信,即使有几个女生跟我说他如何阴沉,如何不好,我都选择相信自己的判断。他没什么不好,只是有些敏感,有些内向,有些消极。如果可能,我想改变他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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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苏小鹏经历过的“女人间的是非”,我也一样跑不掉。看到为吃不吃零食而闹别扭,我简直笑死了。想吃、有钱买就吃,不想吃或没钱买就不吃,有什么可争执的。就像现在的奢侈品消费,有钱人买得起,几万的衣服、包包对他们来说就像几百块对普通人一样,有消费能力就消费。没钱的人想买,愿意为了几万的品牌溢价勒紧裤腰带吃几个月的土,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就让他挨着好好吃土就好了,旁人有什么必要激动得跳脚高喊:“超出支付能力的奢侈品消费是不理性的!”每个成年人都需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他默默地吃土,你有什么立场去批评别人?除非他跳出来说:“吃土好苦啊!土好难吃啊!”你就丢给他一个字——“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