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精准地领会了其中包含的愤怒与质问。
“放心,”
伊莱亚斯自说自话般地回答道,
“她没事。
她只是凑巧,在不恰当的时机,看到了我处理那位……乔伊(Joey)先生死亡的完整过程。”
“是乔尔·布兰登(Joel brandon)。”
克劳斯纠正道,他刻意地加重了读音。
随后,他一字一句地念了遍拼写。
“是的,乔尔·布拉格(Joel bragg)先生,你说得对。”
伊莱亚斯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
“她被吓到了,刚才还换了裙子和内衣,仅此而已。
她和我们建立了合作关系,我们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地谋害内部的雇员。
哪怕是处理废弃的物品,我们首先考虑的也是分类回收,而不是浪费其潜在的价值。”
“你们恐吓了她?用了什么手段?”
“这是不实的指控,施密特先生。”
伊莱亚斯一脸无辜,
“你的女友,要比你的朋友乔里奥·拜登(Jolio biden)识趣得多。
没有关押,甚至没有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语言说服或物理说服。
恰恰相反,她收到了来自公司的慷慨馈赠:一套总部内的独立住宅,一张内部信用卡,还有这些美丽的衣服,就像她身上这件。
这是伊莎贝拉小姐亲自为她挑选的。”
伊莎贝拉小姐——伊莎贝拉·罗西。
这个名字在多数友利坚人,以及克劳斯本人过往的认知中,几乎等同于一个圣名。
它意味着绝对的公平正义,对自由与民主的扞卫,以及对民众福祉最真诚的关切。
与那个形象复杂、手段务实的实干家西拉斯·布莱克伍德不同,伊莎贝拉在公众眼中,是一个纯粹的、未被玷污的理想符号。
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
人们支持西拉斯,可能是因为他的经济主张,可能是出于对强者的崇拜,也可能只是为了分一杯羹
——公益性的援助,广泛提供的工作,利润丰厚的订单,或是更直接的献金与分赃。
而人们支持伊莎贝拉,却只有一个理由:
她代表着理想本身,代表着友利坚新时代的伟大梦想,她是一套不褪色的理念,一个关于时代与个人未来的、最光明的答案。
现实的理由,会被更残酷的现实所击溃。
只有虚幻的信念,才能恒久不变,所向披靡。
可惜,就在过去的一段时间,克劳斯已经脱离了国民的范畴,站在了所有人的对立面。
因此,他得以在心态上保持一种局外人般的怀疑。
“艾比?”
他向他的女友求证,声音里带着莫名的恳求。
“是的,是真的。”
阿比盖尔的声音迫不及待地挤入对话中,仿佛生怕这来之不易的氛围会因此而破裂,
“伊莎贝拉小姐……她对我很好。”
伊莱亚斯满意地摊了摊手,脸上露出“你看,我没说错吧”的表情。
克劳斯感到一阵无力。
他向后靠在沙发上,放弃了追问。
“好吧。”
“‘好吧,好吧’,”
伊莱亚斯愉快地引用着一位小岛监狱中长老的口头禅,
“‘这就是人的常态’。
施密特先生,我是否可以认为,我们之间已经积累了足够的信任基础,可以言简意赅地进入正题了呢?
我毕竟是最高F级英雄,我需要工作,时间紧迫。”
“还有乔尔·布兰登,我的室友。”
克劳斯重新坐直身体,直视着伊莱亚斯,
“你们为什么要处死他?他做的,到底有什么错!”
“有什么错?”
伊莱亚斯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那张保养得当的脸上,皱纹突然浮现,如同被攥紧的干枯树皮般迅速聚拢、扭曲,狰狞的表情让一直盯着他的克劳斯吓了一大跳。
“是的,我不觉得他有罪,”
克劳斯强迫自己不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