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必须要坚守正义——”
“任何不能落到实处的正义,都毫无价值。”
迈克尔冷酷地打断了他,
“马尔采夫先生,回顾一下历史吧。
女性的投票权,不是靠呼吁得来的,是靠砸碎玻璃和绝食换来的;
八小时工作制,不是靠祈祷实现的,是靠罢工和流血争取的。
正义,从来都源于实际的行动,而非不切实际的幻想。”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
但如果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放弃,那就想错了。”
扎亚茨的表情彻底转化,悲伤与迷茫被一种决绝的攻击性所取代。
他抬起头,直视着迈克尔,
“这是一个允许公民保护自己合法权益的国家。
一个自由的国家。”
“你想诉诸暴力?”
迈克尔的眉毛微微挑起。
“是的。”
扎亚茨的表情因为愤怒而扭曲,那股攻击性达到了顶点。
他的声音压低,充满了某种不祥的、滚烫的能量,仿佛一头被逼入绝境、亮出獠牙的野兽:
“一把格洛克19,或者一把西格绍尔p320,在黑市上并不难搞到。
如果我愿意多花点钱,弄到一把改装过的AR-15也不是不可能。
我可以埋伏在她日常活动的路径上,或者在她出席商业活动的时候……”
他的情绪过于忘我,语言如脱缰的野马般狂奔,以至于完全忘记了分寸。
直到一连串具体的计划脱口而出后,他才猛然停下,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你失言了,马尔采夫先生。”
迈克尔的声音平静如水,
“在正式场合,对一位顶尖英雄,公开进行如此具体、详尽的暴力威胁和恐吓。
从法律上讲,这足以让您在监狱里待上很长一段时间。”
“你们想就此起诉我?还是想直接逮捕我?”
扎亚茨反而坦然了。
此刻,他的决心无比丰沛,但信心却极度匮乏。
他甚至已经默许了最坏的结果,包括用自我牺牲,来完成某种精神上的复仇与自我定位的完整。
但迈克尔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哦不,您误会了。”
迈克尔摇了摇头,脸上甚至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
“公司不在乎。
对公司而言,您刚才那番暴力的威胁,其造成的实际损害,不会比一篇负面新闻稿更多。
为了这个就动用资源公开逮捕您,是对我们无形资产的一种无谓浪费。”
扎亚茨的身体因这番轻蔑的言论而紧绷,他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
“那你呢?陈先生!
你又想怎么样?”
“如我之前所说,我和您站在同一立场。”
“可从我们见面开始,你就在不断重复那些不利的条件,告诉我复仇是多么困难,是多么不切实际!”
“那是实情,不是吗?”
“这用不着你来告诉我!”
迈克尔·陈为自己倒上了杯热水。
他喝了一口,随后开口,语气冷静而平淡。
“有这个必要,马尔采夫先生。
骗子和野心家,才会一味地迎合您的想法,吹捧您不切实际的勇气。
而一个真正对您怀揣善意的朋友,或者说同伴,则会帮助您彻底厘清残酷的现实
——然后再给予您真诚的建议与切实的帮助。”
他放下杯子,身体微微前倾,
“您有一条真正理智的、合法的、且高效的途径,去完成您的诉求。
而这,正是我们今天谈话的重点。”
“是什么?”
扎亚茨的眼神里充满了狐疑。
他的愤怒尚未平息,但理智却被对方的话语重新从灰烬中拨亮。
他警惕地补充道:
“我可不希望听到的又是巧言令色。”
“放心,非常贴合实际。”
迈克尔的脸上,职业化的微笑褪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