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匀称修长的小腿。
这是一种极度考验身材和气质的剪裁,多一分则显臃肿,少一分则失之轻佻。
领口是小巧而复古的彼得潘领(peter pan collar),一丝不苟地扣好,中央用一枚小巧的、泛着温润光泽的珍珠胸针固定。
那枚胸针的位置,恰好在少女锁骨凹陷的中心点,像是一滴凝固的月光,吸引着人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向那片细腻白皙的肌肤滑落。
腰间系着一条细细的白色皮质腰带,精确地勾勒出不盈一握的纤腰,与A字裙摆形成了完美的视觉对比,让她的身形显得愈发挺拔而轻盈。
这身装束,让她看起来像是一幅失落的、由彼埃·蒙德里安(piet mondrian)创作的、关于夏日晴空的抽象画。
充满了简洁的线条、纯粹的色彩和严谨的几何美感,但又因穿着在她身上,而拥有了鲜活的生命力。
“您是伊莎贝拉——伊莎贝拉·罗西小姐!
天呐,我……我完全想象不到,您本人竟然这么好看!”
伊芙琳脱口而出,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这话并非言过其实的恭维。
镜头,无论是静态照片还是动态影像,都具有某种欺骗性。
它将三维的真实压缩成二维的平面,不可避免地会削弱个体真正的、那种由气场、动态和微表情共同构成的美感。
而一旦有人能完全驾驭未经修饰的原始画面,当其真正以实体出现在你面前时,那种美便会以几何级数的方式放大,带来飓风般的惊艳。
“谢谢。您也很美,莫罗小姐。”
伊莎贝拉微微屈膝,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淑女礼,裙摆荡开一个优雅的弧度。
伊芙琳略有些失态。
或者说,她暂时被这个比自己年龄还小的女性完全攫住了心神,以至于忘记了所有母亲教导过的社交礼节。
等到她回过神来,脸颊已经不自觉地泛起红晕,“抱歉,我只是……”
“没事,我能理解。”
伊莎贝拉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眼神清澈而坦然,
“这是我的形象顾问团队力求达到的效果。您一时的失态情有可原——倒不如说,如果您对此无动于衷,我的顾问恐怕就要被问责了呢。”
她的坦诚和带着一丝俏皮的宽容,瞬间化解了伊芙琳的窘迫。
“您的……您的坦诚令人印象深刻。”
伊芙琳发现自己不自觉地模仿起对方那种略带一丝古典韵味的说话方式。
这种腔调她被母亲强制教导过,但学得并不好,此刻却用得无比自然。
“西拉斯先生呢?他没有和您在一起吗?”
“西拉斯啊,他在那儿。”
伊莎贝拉的目光投向派对最显眼的位置,下巴轻轻一扬,“在这个地方,他可比我受欢迎多了。”
伊芙琳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西拉斯·布莱克伍德正站在克兰普总统身边,被一群一看便知是总统心腹幕僚的红人簇拥着。
他身姿挺拔,谈笑风生,显然是话题的核心与主导者。
不时地,人群中会爆发出爽朗的、会心的大笑,而西拉斯只是微笑着,偶尔举杯示意,一切都显得游刃有余。
虽然听不清具体内容,但这不妨碍伊芙琳在心中对这位传说中的人物进行品评。
“他可真有风度,”
她几乎是喃喃自语,“一位真正有绅士感的美男子,比那些脑满肠肥的政客或者一脸严肃的官员英俊太多了。我听过他的演讲,他一定是个非常有魅力的人!”
“完全正确。”
伊莎贝拉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带着一种奇妙的语调,
“他的人格魅力强大到能让他手下的员工每天心甘情愿地为他加班到深夜,甚至假期刚过十二点就开始复工。
当然,他从不吝啬于支付三倍的加班费就是了。”
“那一定是为了正义!
为了友利坚国民的安全……还有我们的工业复兴!”
伊芙琳的眼神闪闪发光,语气充满了笃信。
“完全没错。”
伊莎贝拉点头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