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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那些被遗忘的正义和被扭曲的原则,我选择行动。
而源于某种…姑且称之为古老的骑士精神吧,以及我的智慧——我引以为傲的、历经沧桑的智慧——我选择从根源下手。
在旧秩序彻底崩坏、陷入不可挽回的混乱之前,着手去解决这一切。”
“我不是为了维护某项具体的法律条文,不是为了遵从某条僵化的道德规范。
布莱斯,我所要维护的,是‘道德’本身。是它的重建,与重塑。”
这番话,与其说是解释,不如说是一场小型演说。
我能感受到伊莎贝拉的目光,她有些发愣,眼神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茫然与困惑。
她从未听过我如此直白地袒露这些深层的想法和念头。
即使在那些我所赠予的手稿中,或许能窥见某些思想的碎片,即使她一直对我抱有近乎无条件的信任,但那更多是基于情感上的依赖,以及一种…门徒式的、对导师权威的遵从。
此刻,她听到的,是一个远比她想象中更为宏大、也更为…疯狂的目标。
而布莱斯·韦恩,他所受到的冲击,则远比伊莎贝拉更为剧烈和明显。
他的脸色苍白,呼吸急促,眼神中充满了剧烈的挣扎和难以置信。
我的话语,像一把钥匙,强行打开了他内心深处某个被严密守护的房间,里面存放着他对“正义”、“秩序”以及自身使命的全部认知。
而现在,这些认知正在被我所描绘的图景剧烈地动摇、颠覆。
他一直与之战斗的,是混乱,是罪恶,是那些明确的“坏人”。
但他从未想过,会有一个存在,其逻辑竟如此严密,其批判竟如此切中要害。
这颠覆了他的世界观。
他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来自异次元的怪物,一个披着文明外衣的远古意志。
沉默再次降临,这一次,却充满了更加沉重、更加危险的张力。
最终,他用一种几乎是嘶哑的声音,问出了那个悬在空中、至关重要的问题:
“你想怎么做?西拉斯·布莱克伍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