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犯罪领域。”
“是的,先生,这次案件听起来很浪漫。”
莫雷蒂身后的年轻警探忍不住低声讽刺了一句。
“见鬼的浪漫主义!”
伊莱亚斯似乎被这个词触动了某根神经,脸上第一次掠过一丝不耐烦,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莫雷蒂见他还在“伪装”——或者说,他坚信对方在伪装——决定拿出杀手锏。
他从随身携带的文件袋里取出一个透明证物袋,里面装着的,正是那封寄给警察局的“讨贼檄文”。
“也许这个,能让你回忆起一些‘艺术创作’的细节。”
莫雷蒂将证物袋递到伊莱亚斯面前。
伊莱亚斯接过证物袋,抽出里面的信纸。
那是一张质地优良的羊皮纸仿制品,上面的文字是用一种优雅却带着锋芒的字体打印出来的。
他仔细地阅读着,眉头微微皱起。
信中的措辞确实…很特别。
充满了暗示和隐喻,其中夹杂着一些相当冷僻的典故。
比如将贝克比作窃取火种后被恶鹰啄食肝脏的普罗米修斯(暗示其盗窃行为和将受到的无尽折磨),又引用了《神曲》中关于背叛者的冰封地狱来形容其最终归宿。
字里行间透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判意味和…古典式的残酷。
“还有这个。”
莫雷蒂又递过一张纸,上面是一个被部分完成的填字游戏,其中的一些答案指向了贝克的罪行细节,而提示则是一些晦涩的文学或历史谜语。
这是西拉斯计划中用来增加“趣味性”和迷惑警方视线的一步。
伊莱亚斯仔仔细细地看完了所有内容,脸上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抬起头,看着莫雷蒂,说了一句让在场所有警察都神经紧绷的话:
“这他妈…真像是我写的。”
莫雷蒂身后的警探下意识地将手按在了腰间的枪柄上。
“不,等等,”
伊莱亚斯立刻摆了摆手,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话引起了误会。
“我的意思是…这像是我写的,一个模仿得惟妙惟肖的模仿者。
风格、用典、甚至这种…自以为是的智力优越感。”
他再次低头看向信纸,眼神中充满了困惑,“但是…这该死的…他为什么模仿得这么像?
连我早年惯用的一些冷僻典故都知道?”
“先生,就我们所知,您最擅长的就是欺诈和误导。”
莫雷蒂冷冷地说。
“在这方面,我完全没有欺骗你们的必要。”
伊莱亚斯将信纸放回证物袋,递还给莫雷蒂,
“听着,队长。一方面,我隐居在这个所谓的‘疗养院’里,享受着家族提供的、用金钱和特权换来的‘平静’——就像当年那个试图刺杀里根(Reagan)的小子一样,用‘精神病’的标签逃脱了真正的审判。
另一方面,我又通过某种未知的手段,在外面掀起如此大的风浪,还能在你们找上门时拥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他摊了摊手,“这听起来确实像我年轻时会玩的把戏,对吧?某种…小说里的时空错位诡计?或者叫什么…叙事性诡计?”
他看向莫雷蒂,“不过,纠正一下,那通常被称为‘不可靠叙事者’或者‘灯下黑’手法,而非简单的时空错位。”
“但这真的不是我做的。”
伊莱亚斯的语气变得异常严肃,“在艺术创作方面,我一向很认真。
如果这件‘作品’是我的,我现在会很乐意向你们提供下一个谜题,作为对你们‘努力’的奖赏。
比如,我会告诉你们,去查查洛杉鸭中央图书馆善本室里,那本十七世纪的星象图少掉的那一页在哪里。
或者,让你们猜猜看,格里菲斯天文台入口处那尊詹姆斯·迪恩的铜像,他的目光最终指向了哪个被遗忘的坐标。”
他停顿了一下,看着莫雷蒂,“矢口否认一个属于自己的杰作,那会造成艺术上的不完整,是我无法容忍的缺陷。”
“您看,您现在已经在给出谜题了。”
莫雷蒂敏锐地指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