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巨大的委屈汹涌袭来,她死死咬住下唇,眼圈修地就红了,强忍著才没让眼泪掉下来。
她下意识地想转头向卫凌风求助,可薛神医那番话如同冷水浇头:
是啊,大哥已经为她做了那么多,甚至为她冒死闯四海钱庄,人家薛神医说得一点没错,大哥又不欠她的!
自己凭什么还一次次理所当然地拖累他求他的话生生堵在喉咙口,最终化作一声低微的抽嚏咽了回去。
薛百草看著少女那副敢怒不敢言、敢哭又不敢落泪的狼狐模样,似乎稍微舒坦了点,拍拍袍子上的灰站起身道:
“哼!想明百就好!趁早死了那份心!应允你们在此借宿,老夫说到做到!至於你们姜家最近是遭了瘟还是倒了霉,老夫可以一概不问。但治病免谈!治不治病,是老夫自己的事!”
说罢,竟不再看两人一眼,转身似乎就要离开这间温暖却气氛凝滯的小厅堂。
卫凌风自始至终沉默著,像尊影子立在火堆旁。
他並非冷眼旁观,只是在確认姜玉瓏和这位薛神医的恩怨,担心自己若贸然开口,恐怕不仅帮不上忙,反而会火上浇油,把事情弄得更僵。
就在薛百草抬脚欲走之时,卫凌风才笑著上前挡住了神医的去路:
“老先生留步!我小妹年幼莽撞,口不择言,老先生消消火儿。”
薛百草不耐烦地斜睨著他,山羊鬍子一翘:
“怎么你小子也想替她求情白费力气!还是想动武”
“不敢不敢,老先生,您这儿还有其他药材要抓吗我可以帮你抓点儿別的来交换,给她个机会,毕竟重见光明,对这孩子来说,实在太重要了。”
薛百草转过身盯住卫凌风,轻笑道:
“哼哼!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少跟老夫玩这套弯弯绕!老夫这儿近来不需要別的药材了!”
他抄起手,了两步,再次用那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警了姜玉瓏一眼,隨即看向卫凌风道:
“不是老夫咒她!看你小子还算真诚,老夫再送你一句肺腑之言: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像她这种被惯坏了、骄纵任性、刁蛮无理的小丫头片子,简直就是个小祸患!趁早离她远点,少管閒事!省得日后被她拖累得丟了性命!”
这狠话毫不留情,像淬了毒的冰锥,直直刺向角落里的少女。
卫凌风也算是见识了江湖盛传的薛神医的毒舌。
毒舌成这样,都没让人弄死,说明医术真的很厉害。
姜玉瓏脑中不受控制地闪过自己不听话偷溜去钱庄求救,结果害得卫凌风不得不单枪匹马屠戮四海钱庄的惊险画面!
薛神医虽然刻薄,说的—恐怕都是真的!自己这性格不改,那简直就是个灾星!
她再也绷不住,把小脑袋理进了臂弯。
卫凌风却没有放弃,毕竟等这小丫头回去,也许没几天就得香消玉殞。
若是能让她去世之前,好岁让她重见光明,重新看见这世界,也算是自己帮姜兄尽到心力了。
於是卫凌风想了想道:
“老先生教训得是。只是若在下能拿出叫您感兴趣的东西来一一比如什么珍奇的方子、难得的药材,不知能否请您破个例,高抬贵手,给我小妹看看这双眼睛”
薛百草布满褶子的眼皮猛地一抬,浑浊的眼珠里瞬间爆射出一丝精光。
整个人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鯊鱼,那种刻薄和冷漠被一种近乎贪婪的探究欲取代。
他上下重新打量著卫凌风,咂摸著嘴笑道:
“哼!小子倒是个懂行的!知道投其所好!不错,能叫老夫提起兴趣的,这天底下確实不多,
也无非是些难得的药方药材罢了!怎么你小子手里有”
埋头的姜玉瓏听到这话,心里一片苦涩:自己要是回到家,也许还能请人弄来,可是这荒山野岭的,那么珍贵的东西,大哥上哪去弄啊总不能再去抢个药铺吧
还没等她失落完,薛百草又立刻泼下一盆冷水:
“老夫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敢拿那些乡下郎中的狗皮膏药方子、乱七八糟的泥丸子来糊弄老夫那你们两个趁早滚蛋!”
面对著薛百草逼人的气势和尖刻的质疑,卫凌风却是反客为主的回身坐在椅子上,笑道:
“不知老先生是否听说过合欢宗的祛疤圣药”
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