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躺在故纸堆上。我们需要用世界听得懂、愿意听的方式,讲述古老的智慧,也要展现一个现代的、活力的、可亲可敬的夏国。音乐、戏剧、文学、影视、教育……所有这些领域应该形成合力,而不是各自为战。”
他提到了莫斯科音乐学院的迅速落地,提到了雅典演出后希腊方面态度的积极转变。“这说明,当我们展现出真正有价值、有魅力的文化内容时,市场和国家都会为我们敞开大门。我们需要更多的‘凌云音乐学院’,不仅是输出技艺,更是输出标准,输出一种被世界认同的审美和价值。”
他没有空谈概念,每一个观点都结合了自己切身的实践和观察。他谈到如何利用现代传播技术,谈到如何挖掘传统文化中具有普世价值的元素,谈到如何在文化交流中保持定力,不被外部杂音干扰。
当他讲完,会场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学者缓缓开口,问题尖锐:“凌云同志,你强调对话和合奏。但现实中,偏见和壁垒根深蒂固。如果对方拒绝对话,或者只想按照他们的规则来‘合奏’,我们该如何应对?”
凌云看向那位学者,眼神坦诚:“那就先独奏,奏到他们无法忽视,奏到他们必须侧耳倾听。莫斯科和雅典,某种意义上就是两次成功的‘独奏’。当我们拥有足够强大的文化向心力和吸引力时,规则,是可以被重新定义的。”
他语气平和,话语里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自信与力量。
主位的领导一直认真聆听着,手指轻轻在红木桌面上点着。此刻,他微微颔首,看向凌云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更深层次的认可。
会议结束时,领导做了总结发言。其中明确提到:“……要将凌云同志在实践探索中形成的宝贵经验和战略思考,充分吸纳、融入到我们下一步的国家文化输出顶层设计和长期规划中来。凌云同志,以后要多参加这类会议,你的声音很重要。”
一句话,定调了。
走出会议室,陈部长与凌云并肩而行,脸上带着难以抑制的振奋。
“听到了吗,凌云?”陈部长声音不高,却字字千钧,“你不再仅仅是一面冲锋在前的旗帜了。从今天起,在国家的文化战略版图上,你已经成为参与制定游戏规则的‘棋手’之一。”
凌云抬头,望向会议中心外蔚蓝的天空。阳光有些刺眼。
他想起第一次在文工团排练室激活系统的那个夜晚,想起张团长的力排众议,想起莫斯科的冰雪和雅典的星光。一路走来,跌宕起伏。
如今,他站在了一个全新的高度,也背负了前所未有的重量。
王斌的车安静地滑到面前。上车后,他递给凌云一部专用的加密电话。
“刚传来的消息,对那位领导的审讯有了重大进展,牵扯出一个盘根错节的境外渗透网络。另外……”王斌顿了顿,语气凝重,“我们研判,破晓计划并未因雅典的失败和国内‘深眠者’的暴露而终止,他们很可能在策划一次……更具破坏性的行动。目标,很可能直指你下一步的核心计划——凌云音乐学院的全球布局。”
凌云握紧手中的加密电话,指节微微泛白。
棋局,才刚刚开始。而对手,已经落下了下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