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给你们更大的自主权,更灵活的任务范围。”扩编。这两个字像石子投入平静的水面,在林锋心里激起层层波澜。他第一反应不是兴奋,而是警惕。“司令员,”他斟酌着用词,“扩编是好事,但……特种部队不是人多就强。我们现在这个团规模,骨干和训练体系还能勉强维持。如果再扩大,新兵素质、干部配备、战术风格的统一,都是大问题。弄不好,反而会把现有战斗力稀释掉。”周司令员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林锋啊林锋,你是个将才,但有时候想得太多。”他站起身,走到墙边那张大地图前,背对着林锋:“你知道现在东北战场上,我们和敌人最大的差距在哪里吗?不是人数,不是武器——虽然这些也重要。是专业化。” 他转过身,手指在空中用力一点:“敌人有美式装备的训练体系,有完整的兵种协同操典,有专业的参谋作业流程。我们靠什么?靠革命战士的勇敢,靠灵活机动的战术,靠人民群众的支持。这些是我们的根本,不能丢。但光有这些,打不了现代化的仗。”林锋静静地听着。这些话,在他那个时代的军事教材里是常识,但在这个年代,从一个身经百战的将领嘴里说出来,分量完全不一样。“你们‘雪狼’,就是在探索一条路。”周司令员走回桌边,重新坐下,“一条把我们的政治优势、群众优势,和现代军事专业结合起来的路。这条路很难,但必须有人走。总部看重的不是你们一个团能打多少仗,而是你们这套方法,能不能推广。”推广。这个词让林锋心头一震。他忽然明白了司令员——或者说总部——的深层意图。他们不是要把“雪狼”单纯扩编成一个更强的作战单位,而是要把它变成一个种子,一个样板,一个培养特种作战骨干和探索新战法的基地。“您的意思是……”林锋缓缓道,“让我们在保持战斗力的同时,承担起培训和实验的任务?”“对。”周司令员点头,“扩编后的支队,要能独立遂行战役级特种作战任务,同时也要有能力为各纵队培训骨干,总结编写训练教材,试验新装备新战法。说白了,你们要成为联军特种作战的‘孵化器’。”压力瞬间增大了十倍。但与之同时涌上心头的,还有一种沉甸甸的、被信任的使命感。林锋沉默了很久。茶缸里的水已经温了,他端起来喝了一口,茉莉花的香气在舌尖蔓延开。“如果这是组织的决定,我坚决服从。”他终于开口,声音坚定,“但我有几个条件。”“说。”“第一,扩编不能急。新兵的选拔标准不能降,宁可人少,也要精。第二,干部配备要给我们一定自主权,特别是营连级主官,必须懂特种作战,不能简单地从其他部队平调。第三,训练体系和教材的编写,我们要有主导权,可以接受指导,但不能被不懂的人指手画脚。”他说得很直接,甚至有些尖锐。但周司令员听完,不但没生气,反而笑了:“好,这才是我认识的林锋。放心,这些总部都有考虑。你们现在这套东西,别人想插手也插不上。不过——”他话锋一转,“权利给你了,责任也就更大了。明年春季之前,你们要拿出一套成型的训练大纲,至少培养出两百名合格的特种作战骨干,分配到各主力纵队去。能做到吗?”“能。”林锋回答得毫不犹豫。他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现有的训练体系需要系统化整理,选拔流程要优化,各专业分队的训练科目要细化……时间紧,任务重,但不是不可能。“还有,”周司令员的表情严肃起来,“根据情报,敌人也在动。你们在阜新遇到的,只是他们新组建的特战部队的冰山一角。接下来,你们面对的对手会越来越专业,越来越难缠。”林锋眼神一凝:“司令员有具体情报?”“暂时不多,只知道代号‘猎犬’,指挥官是个在美国学过特种作战的,姓陈。”周司令员从抽屉里抽出一份薄薄的文件递过来,“这是目前掌握的资料,不多,但你们要重视。未来的仗,不仅是硬碰硬,更是专业对专业,脑子对脑子。”林锋接过文件,没有马上翻开。纸很薄,但握在手里沉甸甸的。“好了,正事谈完了。”周司令员站起身,舒展了一下胳膊,“今天晚上,总部有个庆功宴,各部队主官都参加。你也去,换身干净衣服,精神点。”“司令员,部队那边……”“有周大海他们盯着,出不了乱子。你也该露露脸了,‘雪狼’的当家人,不能老是躲在战场后面。”司令员拍拍他的肩膀,“记住,从今天起,你肩上的担子不一样了。不仅要带着‘雪狼’打仗,还要想着怎么让更多的‘雪狼’站起来。”林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