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斌冲到门口打开门直接就往外跑。他知道不能坐电梯，苏清浅肯定会在电梯口堵他，他急中生智地一出门就往步梯间跑。步梯间的灯是声控的，他跑的时候，灯一盏接一盏地亮，脚步声在空旷的楼梯间里回荡，格外刺耳。
苏清浅追到步梯间门口，看着章斌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气得直跺脚。她也跟着跑下去，可刚跑了一层，就喘得不行——她平时不怎么运动，刚才又慌又急，体力早就跟不上了。她扶着墙，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嗓子里像冒了烟，只能对着楼梯下面喊：“章斌！章斌！你给我站住！你给我站住！”
章斌根本没回头，脚步声越来越往下沉，最后连声音都不怎么听得见了。苏清浅蹲在地上，眼泪突然就下来了，不是伤心，是害怕——她知道，这次是真的完了。
二十多分钟后，章斌气喘吁吁地跑回了家。章如意听见开门声，赶紧从客厅跑过来，手里还拿着个刚剥好的橘子，一看他回来了，赶紧把橘子塞给他：“怎么样？怎么样？看见人了吗？”
章斌接过橘子，咬了一大口，橘子的酸甜味稍微压下去点心里的恶心。他坐在沙发上，把橘子核吐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然后把去苏清浅家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从开门闻到的烟味，到门口的黑皮鞋，再到卧室里乱得不像样的床，还有苏清浅紧张的样子。
章如意听完，猛地一拍他的肩膀，力道大得章斌差点从沙发上滑下去：“好小子！没想到你居然这么聪明！没跟人硬拼，还把证据拿到了，这点干得真的很漂亮，太出乎我意外了！”
“那纸团呢？”章如意突然想起什么，赶紧站起来，从厨房抽屉里翻出个保鲜袋，“快拿出来，用这个装着，别弄脏了，这可是重要证据！”
章斌从裤兜里掏出那两团纸，小心翼翼地放进保鲜袋里。章如意凑过来，眯着眼睛看——两团纸巾，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他心里很清楚这是什么。
“啧啧啧，”章如意咂了咂嘴，得意地拍了拍章斌的胳膊，“斌儿啊，有这玩意就够了，足够了！你干得漂亮，简直是刑警办案的水平！那个衣柜开不开都一样，你想啊，要是里面没人，你老婆能那么紧张吗？早就大大方方让你看了，还能跟你拼命似的拦着？”
章斌点了点头，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他其实不想拿到这种证据，甚至希望刚才只是自己多心，可现在证据就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接下来怎么处理？”他抬头看着章如意，声音有点闷。
章如意把保鲜袋封好放在脚边的地板上，然后坐在他旁边，叹了口气：“这袋子先给我，等我跟你妈商量一下再说。对了，你想跟你老婆离婚吗？”
章斌挠了挠头发，手指穿过油腻的头发，显得有些无措。他沉默了半天，才低声说：“不想。”
“不想？”章如意瞪大了眼睛，恶狠狠地刮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傻？她都跟别的男人鬼混了，你还不想离婚？你留着她过年啊？”
章斌没说话，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他也知道苏清浅做错了，可他们有了女儿，感情不是说断就能断的。他还记得当初苏清浅嫁给他的时候，眼里闪着光，说要跟他好好过日子，现在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行了行了，跟你说你也不懂。”章如意见他这副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挥了挥手，“你先回单位上班吧，别在这杵着了，看着你就心烦。这事我跟你妈商量好了再告诉你。”
章斌站起身，还想说点什么，可看着章如意生气的脸，又把话咽了回去。他拿起自己的钥匙走到门口，换鞋的时候，瞥见鞋柜上放着他和苏清浅的结婚照——照片上的苏清浅笑得很甜，靠在他怀里，看起来很幸福。他心里一阵发酸，眼圈有点红，赶紧转过头，拉开门走了出去。
门关上的瞬间，章斌靠在墙上，深深地吸了口气。外面的风有点凉，吹在脸上，让他稍微清醒了点。他掏出手机，想给苏清浅打个电话，可手指在拨号键上悬了半天，还是没按下去。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是质问她，还是骂她，或者是跟她求情？他不知道，只觉得心里乱得像一团麻，理不出个头绪。
他抬头看了看天，灰蒙蒙的，像是要下雨。他叹了口气，转身往单位的方向走——不管怎么样，班还是要上的，日子也还得过，至于以后怎么办，他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