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猛地拍向地面,阵法中的符文瞬间暴涨,无数道神识丝如同毒蛇般从四面八方涌来,交织成一个巨大的茧,要将王松彻底困死在其中。
王松却笑了。刚才那一瞬的失态,足以证明他的猜测——眼前的无魂,要么是分身,要么是重伤未愈的残躯!
“既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王松眼中闪过狠意,体内妖血爆发,乌金利爪上的空间涟漪越发浓郁。
他没有再攻击无魂的肉身,而是调转爪锋,朝着阵法中那道最粗壮的符文狠狠抓去——
他要破阵!要看看这阵法后面,到底藏着什么猫腻!
利爪落下的刹那,无魂的嘶吼声陡然变得尖锐,仿佛被触及了最痛的逆鳞。
一场厮杀,在阵法中,朝着更诡异的方向狂奔而去。
王松的爪风带着撕裂空间的锐响,狠狠落在那道最粗壮的符文上。
只听“咔嚓”一声脆裂,符文瞬间崩碎,化作漫天黑光。
整个噬魂阵如同被抽走了主心骨,剧烈震颤起来,那些交织的光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化,鬼哭狼嚎之声也渐渐平息。
无魂下意识地想阻拦,黑袍在爪风下猎猎作响,可终究慢了半拍。
他眼睁睁看着阵法核心崩碎,却没有像刚才那样嘶吼,反而缓缓放下了手臂,身形在渐散的黑雾中显得有些虚幻。
“啧……”一声轻响从黑袍下传出,带着几分玩味,又有几分意料之中的淡然。
王松收爪而立,银毫在周身缓缓褪去,化为人形。
他紧盯着无魂,心中疑窦丛生——这家伙的反应太反常了,刚才还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此刻大阵已破,反而平静得诡异。
“真不错啊。”无魂缓缓开口,声音里没了之前的尖锐,反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赞叹,像是在点评一件合心意的器物。
“短短几年,不仅神识精进,连肉身都炼得如此诡异,莫言,你倒是给了我不少惊喜。”
他向前微倾身,黑袍下的目光仿佛穿透了血肉,直抵王松的识海:“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你的神魂,你的肉身,甚至这股不甘于蛰伏的狠劲,都合我胃口。”
王松心头一凛,突然明白了什么。他看着无魂渐渐透明的身躯,看着对方与消散的阵法光纹如出一辙的虚幻感,终于恍然大悟。
这根本不是无魂本人,只是个依托阵法而生的分身!难怪自始至终不肯移动,不肯动用法宝,因为他本就是阵法的一部分,离了阵法便无法存在。
“原来只是个影子。”王松冷声说道,指尖凝起灵力,随时准备补刀。
无魂却笑了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山谷中回荡,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从容:“影子?或许吧。但能逼得我动用这具分身,你已足够自傲了。”
他抬手,对着王松虚虚一指,眉心的红痣在消散前最后亮了一下,“今日之事,只是个开始。”
“期待下次相见。”
最后一个字落下时,他的身形彻底融入了消散的阵法光纹中,连带着那道令人心悸的神魂气息,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山谷中只剩下王松一人,和满地尚未完全散去的阵法碎屑。
王松站在原地,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刚才无魂那番话,那副胸有成竹的姿态,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对方根本没把这次交手当回事,从头到尾都在试探,甚至可能是故意示弱,引他破阵,好借机观察他的底牌。
“高傲的疯子。”王松低声骂了一句,眼底却燃起更盛的战意。
无魂的分身都有如此手段,那本体的实力可想而知。但这又如何?刚才那番交手,他已摸清了对方的几分路数。
更重要的是,他也没有用出全力,化灵变没有全力运转,裂空取也没有用出来,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无魂已经是金丹圆满,而他现在还可以进步,还能更强。
他抬头望向华南坊市的方向,那里夜色正浓。
下次相见么?
他也很期待。
期待亲手撕碎那层黑袍,看看这玩弄神魂的无魂,卸下所有伪装后,究竟是副什么模样。
……
洞府内的聚灵阵还在低低嗡鸣,王松盘膝坐在蒲团